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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子知父、英名永垂:毛泽东和毛岸英
作者:丁晓平  文章来源:解放日报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7/4/30 15:00:08  文章录入:光荣与梦想  责任编辑:光荣与梦想

    毛岸英,这是一个英雄的名字。

    作为毛泽东的大儿子,这位童年时代就随母亲入狱坐牢,少年时代流浪街头,青年时期又在异国参加反法西斯战斗,回国后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光荣牺牲的男子汉,毫无疑问他是中国共产党第一代领导人的红色后代中的第一人。

    四方脸,高额头,阔鼻梁,卧蚕眉,长相酷似母亲杨开慧的毛岸英,一八O厘米的个头与父亲毛泽东站在一起不分伯仲。一九二二年十月二十四日,毛岸英出生于长沙小吴门外的清水塘。按照韶山毛氏家族的族谱,岸英届“远”字辈,毛泽东为其取名,字“远仁”。作为毛泽东的儿子,毛岸英的人生注定与艰难困苦联系在一起。在生命的最初五年中,他随父母到过上海、武汉、广州。一九二七年大革命失败时,他又随母亲和两个弟弟回到长沙县东乡板仓的外婆家隐蔽。八月,毛泽东组织秋收起义,不得不与妻子握别。从此,父子天各一方,杳无音讯。

    八岁时,毛岸英与母亲杨开慧被当时国民党湖南军阀赵恒惕所领导的清乡司令部所属“铲共义勇队”区队长范觐熙(杨开慧家邻居)带领的枪兵抓获,被关进长沙协操坪监狱。在狱中,小岸英饱尝了人间的辛酸,知道了爱憎。凶残的敌人将母亲打得遍体鳞伤,岸英哭着用小手抚摸着母亲的伤痛,懂事地说:“妈妈,现在他们打你,将来我长大了要狠狠地打他们。”

    这个时候,父亲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已经失败,在一个名叫井冈山的地方开始以武装的革命反对武装的反革命,建立中国的第一个革命根据地。一九三O年十一月十四日,杨开慧惨遭杀害。从此,岸英永远失去了母亲和母爱。

    小岸英亲身经历了这个生离死别的时刻。十多天后他才被舅舅杨开智、舅母李崇德从监狱中保释出来。为了避免再遭迫害,岸英和弟弟岸青、岸龙在外婆和舅母的保护下,送到当时党中央机关所在地上海,由叔父毛泽民安排进了大同幼稚园。大同幼稚园是中共驻上海的党组织为了安置、救济和培养革命烈士的后代,由党的外围组织“中国互济会”出面开办的。其间,四岁的小弟弟岸龙因病不幸夭折。

    不久,因为顾顺章叛变等事件的发生,中共在上海的党组织遭到破坏,大同幼稚园的真实身份也已经暴露,一九三二年三月,党组织在无奈中决定将它解散,孩子们也被迫疏散。当时毛泽民夫妇已赴中央苏区工作,岸英兄弟在上海无亲无故,成了孤儿。党组织把毛岸英和弟弟毛岸青兄弟俩安排到幼稚园创办人之一的著名“红色牧师”董健吾家寄养,按月支付三十元的生活费。董以牧师身份为掩护做地下工作,从教堂领取薪水。然而,好景不长,到了一九三三年,中共中央迁往江西瑞金,党的经济资助中断,而董健吾本人也因身份暴露外出躲避追捕,董的原配妻子黄慧英在生活日趋困难清贫的情况下,有些嫌弃,孩子们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还时常挨打受骂。于是,岸英和岸青离家出走,从此流落街头过着流浪的生活。

    一九三五年秋,远在中央苏区任中央工农民主政府国民经济部长的毛泽民,托钱之光找到当时中央特科的潘汉年,帮助寻找毛岸英、毛岸青,直至一九三六年夏天,董健吾将他们兄弟俩从一座破庙的一帮流浪儿中间找到,这才与地下党接上关系。随后,又托张学良东北军的部下、抗联总司令李杜,利用他出国到西欧考察的机会带岸英兄弟俩到了法国巴黎。半年后,由当时任中共中央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副团长的康生,将他俩送到苏联莫斯科,并将他们送进了莫斯科市郊的莫尼诺第二国际儿童院。

    岸英、岸青是一九三七年初到达莫斯科的,兄弟俩住在共产国际中国代表团的宿舍里,岸英不久就被送到莫斯科市郊的贡沏沃学习俄语。他们兄弟俩还各自取了一个俄罗斯民族的名字,岸英叫谢廖沙,岸青叫戈勒。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贺子珍来到苏联,尽管这位热心的“贺妈妈”经常主动地来看望他们,帮他们洗洗涮涮,嘘寒问暖,但在岸英和岸青眼里,这个名叫贺子珍的女人与他们毫无关系,心灵的大门始终是紧锁的。第二年春天,贺子珍与毛泽东最后一个儿子出生了。毛泽东的三个儿子,在异国的土地上欢聚在一起,开始了新的生活。作为哥哥,岸英和岸青两个人争着为弟弟取名字。最后,小弟弟的名字定下来,叫作廖瓦。然而只过了十个月,这个长相酷似父亲毛泽东的小弟弟廖瓦却不幸感染肺炎夭折了。这给岸英、岸青打击很大,懂事的兄弟俩一下子就接受了沉浸在丧子之痛中的“贺妈妈”,他们一下子找到了一种家的感觉。直到又过了两年,毛泽东和贺子珍的女儿娇娇(李敏)也被送到苏联,他们有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妹,血肉相连,他们更加亲密了。

    转眼到了一九三八年,有人从苏联带来了岸英、岸青的照片。看着相片上结结实实的两个小伙子,毛泽东喜出望外,久久凝视,热泪盈眶,看了一遍又一遍。要知道,他们父子分别不见已经整整十年!儿子尝尽了悲欢离合人间苦难,父亲也走过了长征的二万五千里备受艰难,而杨开慧也已经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了,怎能不思量,怎不情难忘!

    一九三八年三月,因有人要去苏联,毛泽东赶紧在四日这天给两个儿子写了一封家书———

  亲爱的岸英、岸青:

    时常想念你们,知道你们情形尚好,有进步,并接到了你们的照片,十分的欢喜。现因有便,托致此信,也希望你们写信给我。我是盼望你们来信啊!我的情形还好。以后有机会再写信给你们。祝你们健康、愉快与进步!

    毛泽东

    三月四日

    这是毛泽东给儿子写的第一封家书。此时的毛泽东在延安孤身一人,妻子贺子珍一气之下与他诀别,他的心情不能不有些郁闷。尽管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忙也忙不完的工作上,但当一人独处的时候,他的内心何尝不有一丝惆怅和忧伤呢?为了革命,他已经失去了六个孩子。他是丈夫,他思念妻子;他是父亲,他想念儿子。短短的一封家书又如何能诉尽十年的别离和思念呢?看到儿子已经长大,毛泽东怎么不激动怎么不怜惜呢?但繁忙的毛泽东没有时间与儿子话家长里短,没有心思诉思念之苦痛,他只是对“亲爱的岸英岸青”说:“时常想念你们,知道你们情形尚好,有进步,并接到了你们的照片,十分的欢喜。”语气十分的平静随和,甚至难以让人感受到那种十年别离无消息的兴奋。但就在这平静的表面下,依然掩饰不了毛泽东内心的波澜,他跟儿子说“也希望你们写信给我”,接着又加重了语气,说“我是盼望你们来信啊”,紧接着再说了一遍“以后有机会再写信给你们”。毫无疑问,毛泽东的幸福感觉就像这三月里开冻的河流,虽不闻涛声,但滚滚奔涌,势不可挡。(丁晓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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