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巴金这样一位生活了一百年、写作达九百万字的作家来说,要以十五六万字的篇幅来写他的传记,我想著者的困难不是材料太少而是材料太多,书中可以看出剪裁取舍的匠心。所以篇幅虽小,重要的材料却没有什么遗漏,读者从书中可以看到一个完整的、丰满的巴金的形象。鹭江出版社 作者:陈琼芝
10月17日19时零6分巴金在上海逝世,享年101岁。您想对他说点什么?
我不是文学家,但是我写作了五十多年。每个人从不同的道路接近文学。我从小就喜欢读小说,有时甚至废寝忘食,但不是为了学习,而是拿它们消遣。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小说家。我开始写小说,只是为了寻找出路。
——《文学生活五十年》
巴金一生写过九百多万字的文章,用过二十多个署名。用得最多的是“巴金”这个名字。这名字怎么来的呢?那还是在法国沙多—吉里小城,他写完了处女作《灭亡》,想寄回国出版,又不想用真实的名字李尧棠,就想起了一位北方同学巴恩波,相处不到一个月,他就到巴黎去了,第二年在项热投水自杀。为了纪念他,就用了百家姓中这少见的“巴”字;这时一位学哲学的安徽朋友看到桌子上摆着巴金正在译的克鲁泡特金(1842—1921)的《伦理学》,就建议取用这个“金”字。一个很随意、很平常的署名,后来却成了巴金信仰无政府主义的“罪证”:巴是巴枯宁的首字,金是克鲁泡特金的尾字,说明他崇拜无政府主义的两个代表人物,不允许有别的解释。
巴金对鲁迅的敬重也远非自今日始。1933年5月14日丁玲在上海被捕,6月盛传她在南京遇害,鲁迅曾写了一首《悼丁君》的诗,深沉地纪念这位优秀的青年作家的“罹难”。半年后《文学季刊》第一期上曾登了季羡林的一篇书评《夜会》,对丁玲有所批评。巴金从茅盾处得知鲁迅对在这种时候发这篇文章不大满意,便在这一期季刊再版时将它抽去了。由此还引发过季刊内部的一些矛盾,巴金也在所不顾。
我说,这是最后一次的眼泪了, 哭泣是很可羞耻的事情。 我们的眼泪已经流得太多了! 给武士们当枪靶子的生活也过得很够了! 我们的血管里还流着人的血, 我们的胸膛里还跳着人的心: 我们要站起来,像一个人。 我们要坚决表示:不是任人宰杀的羊群, 我们要靠自己来决定我们的命运。 我说,这是最后一次的眼泪了, 哭泣是很可羞耻的事情。
对于巴金来说,‘友情是生命中的长明灯’,如今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故去了,他感到十分孤寂,于是他说:‘长寿是一种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