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北大才子当街卖肉”的新闻,陆步轩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人物和知名人士。 一个舞文弄墨的北大毕业生,满腹遐思迩想迈入社会,被时代的风浪簸弄得支离破碎……陆步轩以质朴而坦诚的笔墨,对自我命运作了完整的回顾、体味和省思,把自己生活的主要经历和重要侧面作了一种几近透明的展示。几乎可以说陆步轩在这本书中试图讲述的就是他的全部获得,尤其是欢乐或痛苦的关键时刻。 北大卖肉才子陆步轩作客新浪聊天实录 主持人小马与老陆过招
我一直纳闷西安电视台的编导们如何得知我的情况?又如何转弯抹角,七扭八拐地辗转找到我的肉店?像我这样一个形象欠佳,边幅不修,除了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老式眼镜之外,外形与其他屠户并无太大的差异,都是手上油腻腻,身上脏兮兮的,连沿街叫卖《华商报》的报贩子都知道我目不识丁,在我的门前叫卖无异于对牛弹琴,因而省却了唾液。而我,自从做了屠夫,一直羞于提及北大,唯恐没出息的弟子辱没了母校的声誉。大家都知道,我是卖肉的,连幼儿园的阿姨都把我的孩子叫做“卖肉娃”。
1985年,我以531分,陕西省第十四、长安县绝对第一的成绩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村子里打了锣,乡亲们奔走相告,说那是天子脚下,毛主席他老人家呆过的地方,了不得啦,祖上烧了碌碡粗的高香,几辈子修得的福分,出了人中龙凤,亲朋好友邻里乡党脸上都有光彩。1985年8月28日,我第一次远行,带着简单的行囊,肩负着家乡父老的期盼,独自一人,登上了北上的列车,那年,我一十九岁。
1992年,邓小平同志南巡讲话发表以后,机关就开始酝酿分流。在我下乡“社教”期间,领导就指示我拟订经济实体的章程及管理细则,默默做着前期准备工作。“社教”结束,我回机关不久,一名即将退休的副局长就带领着十多名老、弱、病、残者迫不及待地“下海”了。
我白白把书念了许多,思想一点也不开化。在骨子里,我的封建意识很浓,新婚之夜,我发觉她已不是处女,嘴上傻瓜似的装作不知,心里便起了鸡皮疙瘩。此前,我有多次偷尝禁果的机会,如儿时吃葡萄,先拣最绿的、最小的吃,把最红的、最鲜的留到最后,这样,越吃越甜,越吃越有希望。总想将最神秘最宝贵最美好的留给洞房花烛夜,未曾想却拱手让与他人,心中有种被贼偷、被人欺骗的感觉,别提有多么难受。
言者无意,闻者有心。我杀猪卖肉两年,在环南路一带已经小有名气,何不利用现成的资源,重操屠刀,再作冯妇?于是经过充分筹划,2002年元旦前夕,我在韦曲南街重新高价转让来门店,简单地进行整修之后,肉店又开张了。
思虑良久,我只能这样解释:自己的专业荒废了十几年,如果到大学去,已经没有优势可言,因为大学里博士、硕士多如牛毛,自己的学位低,要拾起专业至少需要两三年,然后牵扯评职称,倘若再攻读硕士、博士学位,又得五六年光景,这样不知不觉间十年光阴又要过去,而人的一生究竟能有几个十年?权衡利弊,与其在大学发展,不如继续经营肉店,自己从事肉食行业好几年了,积累了一定的经验,轻车熟路,再加上美方的资金与先进的管理模式,有可能将肉食的品牌做大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