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代序
有人间我,为何要住进大屿山去。
想了想,一个十多年前的经验倒流回我的脑海里,那是午后一个安详的时刻,我往大屿山的大澳度周末,放下轻便的行李后,在附近的田野随意漫步。
最后在溪旁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望进水里,水清见底,却看不到甚么东西,连小鱼也没有一条。
我还不为意,以为溪中情景应属如是。
但当我坐了一段时间后,奇妙的事发生了。
小鱼开始从石隙问游出来,原本石头般停在溪底的贝类小生物,开始它们缓慢却肯定的移动,小虾小蟹也闪闪缩缩、步步为营地从隐藏处出来露面。
水里充满了生机和动态,与先前溪内的情景便像两个世界。
我猛然醒悟到,水里的活动,正是因为我的“入侵”而停止,但当我坐下来,变成了它们那世界的一部分后,它们接受了我,于是恢复了先前的一切。
于是,我看到了自然“真”的一面。假设我不给自己一点时间,住进自然里,走马看花,又焉能感受到自然的真貌。生命也属如是,假设你不给自己一点时间,像个纯真孩童在神秘的事实前坐下来,又怎能以赤子之心去感受生命奇异的存在。
阿特兰提斯
阿特兰提斯atlantis是文明史上的奇案,据说在人类现在这个文明出现前,曾存在了另一个先进的文明,这文明茁长于一个称为“大西洲”的庞大陆地上,后来因全球性的大灾难,大西洲分裂陆沉,整个文明冰消瓦解。
历史上第一个指出阿特兰提斯文明存在的是柏拉图,在他的两个语录(timaeus
critig),引述一个埃及祭司的说话道:“希腊人对历史的无知有若儿童,他们的记忆中只有一次大水灾。其实是有多次水灾,最大的一次将整个阿特兰提斯毁去。”
在地球史上曾有大灾难的发生,已是无可置疑的事,例如每个民族都有大水灾的记载,中国的大禹治水、圣经中的诺亚方舟;埃及、希腊、印度无不提到曾淹没整个大地的洪水,究竟是甚么力量造成如此惊人的灾难?
魏格纳在他的《海陆起源》说:“任何人观察南大西洋的两对岸,一定会被巴西与非洲闻海岸轮廓的相似所吸引。不仅圣罗克角附近巴西海岸的大直角突出和喀麦隆附近非洲海岸钱的凹进完全吻合,而且自此以南一带,巴西海岸的每一个凸出部分都和非洲海岸的每一个同样形状的海湾相呼应。反之,又如是。”那即是说,它们原本是一块,但却分裂了开来。
第一个提到这文明存在的是柏拉圆,而另一个人就是“睡眠先知”艾加基斯了。
艾加基斯(edgar
cayce)一八七七年生于美国肯脱基,每当他进入催眠的状态,便能为人治病和预言将来,甚至知道远方发生的事情,可是当他回醒时,却甚么也记不起来。
就是在这种催眠状态下,他述说了有关阿特兰提斯的一切:那是个在大西洋里的大海岛,被称为大西洲,比欧洲还要大。据基斯所言,因为三个不同时期的大灾难,整个大西洲被毁去,湮灭无痕,三次灾难将整个大西洲分裂成三个岛,然后再彻底毁灭,所有这些事发生在公元前一万年至一万五千六百年间。
艾加基斯口中描述的阿特兰提斯是个高度麦展的文明,他们拥有“晶石”,可以凝聚和运用阳光。假设这确是事实,那阿特兰提斯就可能比我们更先进。在今天太阳能的运用还是刚刚起步。
他指出在起始两个灾难麦生时,阿特兰提斯的居民迁徙往欧洲和美洲等地,这使今天很多距离遥远的民族,在根源上仍有根多酷肖的地方。急冻毛象之谜
事情要追溯至六十多年前,在西伯利亚北部毕莱苏伏加河边发现一具毛象的辰体,象头伸出了地面,一足举前,似是蹲着的姿势。它的头部已被狼咬得骨也露出来,但其他部分仍属完整。
更奇怪的是它日中有尚未嚼完的苔草、青草和金凤花,胀起的胃部,显示它是窒息至死。
问题来了,这只生长在热带地方的毛象,为何会在西伯利亚的冻上层被急冻起来,跟着的发掘,显示出冻土层里还有各式各样的其他动物,例如犀牛、野马、巨虎、野牛、狼和美洲狮,是甚么力量把它们从远在万里之外的热带地区,突然运至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急冻起来?.毛象口中的青草,表示当那惊天灾难发生时,它仍是悠然自得地在绿油油的青草地上吃着草和金凤花。
在冻土里的毛象和兽尸,大部分肉质新鲜,俄国一群古生物学家尝过后,并没有不良反应,所以显示这由热转冻的过程是刹那间的发生,否则便做不成急冻的效果,肉质也不能如此保存。
这奇谜引发了地轴转变的理论。
天狼星之谜
多贡族是非洲的一个民族,居住于廷巴克图以南的山区,属于现在马里共和国辖下的国土。
一向以来,这民族引起了人类学家很大的兴趣,因为他们保留下来的神话故事和传说,都明显地与非洲其他民族不同。
例如有关天狼星的传说。
他们的传说提到,天狼星有一颗黑暗的、致密的、肉眼看不见的伙伴,在那里有世界上最重的物质。于是唤这“黑暗的伙伴”作“波托罗”,“托罗”是星的意思,“波”是一种细小的谷物,意即细小若谷物的星星。
这传说带来了震撼性的激荡。
直至一人四四年,天文学家始从天狼星运行的异常轨迹而推测它拥有另一颗看不见的伴星;一八六二年,才有人证实天狼星日的存在。
天狼星日是一颗不会发光的白矮星,直径与地球差不多,但质量几乎与太阳一样,所以密度极高,茶杯般大的天狼星日的物质重量已是十二吨。
问题来了。多贡族人凭甚么比现代的天文学家早几千年,又或几百年知道这粒肉眼看不到的天狼星b?
天外来客?又或是失落的文明?
地轴转变
是甚么力量造成中外各国信史上记载那淹没大地的洪水?是甚么力量将在热带草原吃育草的毛象送到西伯利亚的冰冻土层急冻起来?
于是我们有了地轴改变的假想。
根据离心力的原理,当一个球体随意转时,最外点必是最重和最阔的一点,例如地球转动时,向外转最外围便是赤道,那亦是地球最重最阔大的地方。所以当假设地球另一个部分变成最厚最重的地方,这个平衡将会被打破。不要说这是没有可能发生的,因为两极的冰雪正在不断累积,当有一天两极的积雪比赤道更厚阔时,整个地球会倒转过来,两极来到了现今的赤道,而赤道则到了原本两极的位置。
这会产生甚么样情况?
首先,两极的冰雪来到了炎热的赤道,会迅速溶解,造成全球性的大水灾,那使诺亚努力建造他的方舟、大禹三年过门不归家。其次,也只有这种极端的情形下,热带的毛象会在刹那问被送到冰天雪地里急冻起来。
应该发生在甚么时候?
这成为了一个极有趣的课题。
史前大劫
关于地轴转变的可能性,根多天文学者和地球物理学家都不以为然,他们认为假若地球的旋转轴突然移动的话,产生的压力就可将地球扯成碎块,移动的可能只是地壳。
但这却没法解释为何毛象会从热带送至寒带骤然急冻起来,也解释不了在格陵兰和南极地方:一些植物化石。其中有些植物全年天天都需要阳光才能生长,而两极每年只有六个月有些微阳光,就这一点,在过去某一时间,若不是以前两极的位置在另一个方位,就是今天的两极以前是在另一个位置,只有地轴转变能给予最完满的解释。
近年来的大陆漂移说虽可解决地壳变动的问题,但那过程大缓慢了,每年只有两寸,绝不能使毛象刹那问由热带被送往北极去。
科学家想了种种合理的解释,例如地球的“冰冷周期”,“冻土陷阱”诸如此类,但却殊难令人满意,那等于对将全球恐龙毁灭的大灾难众见纷纭,莫衷一是,如出一辙。
无论如何,在人类历史以前,地球出现过大灾劫,则是无可置疑的事。
那是否也会发生在不久的将来?
史前灾难的时间
假设人类史前时期确实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灾难,又假设这灾难是因为地轴的转变形成,造成了大禹和诺亚方舟的洪水、阿特兰提斯文明的陆沉、热带的毛象被送到西伯利亚的冻土层急冻起来,那究竟这灾难发生在甚么时间?
这便要回到最先提起“阿特兰提斯文明”的柏拉图了,他说灾难发生在他之前的九千年问,亦即是距令万多年前,考古学上的旧石器时代。
这是个根富争论性的时间,大多数学者都认为“阿特兰提斯”是子虚乌有的驰想,缺乏任何实际的证据,而事实上也似乎是如此,至今天为止,所有搜寻阿特兰提斯的行动,就像找尼尔斯湖怪一样,全告失败。可是若这文明是因地轴转变而陆沉,她的湮没无痕便狠有道理。
科学家曾为西伯利亚冻土层的毛象用放射性碳测定年代法测出:其年代大约是一万年。
这是多么惊人的巧合,与柏拉图指出的灾难年代几乎吻合无问。
人类有史可寻的年份大的是六千年,或者在这之前的四、五千年问确曾发生过一场引发大洪水的灾难,这已记载在每一个民族的信史上,甚至在我们的潜意识里。
古地图之谜
十八世纪初,在君士坦丁堡的托普卡比宫,发现了几张属于一个名叫雷斯的土耳其奥曼帝国海军舰队司令的私有地图,这些地图并非原版,而是根据更古老的版本复制的,据他在附记中说,在公元前三百多年这些更古老、标明了人类居住的整个世界的地图便已存在。
这些地图在令专家惊叹之余,于一九五七年被送到美国海军制图专家,怀斯敦天文台主任里南汉姆处,经详尽的分析后,一个石破天惊的报告出来了||这些地图不但准确,还包括了直到那时为止很少考察和根本尚未发现的地方。
例如南极洲,直至一七三九年才由法国人首次发现了其中的一个岛,到一八二一年才发现了南极本洲,古代人根本不知这地方的存在,但在地图里却给准确地勾画出来。而更惊人的是,南极被厚冰所覆盖,谁也不知冰内乾坤,但地图中却极准确地勾画出山脉,甚至标出其高度。我们也只是一九五二年才能用地震波探测器我出山脉和其高度,古地图绘制者凭甚么能知道?,那是藏于深至四百米的冰层下。
就算在远古前南极没有被冰覆盖,但古人有那种高超的地貌测量衔吗?
泽诺地图
在君士坦丁堡发现的这批古地图里,其中一幅注有“一三八○年”的日期,研究者称之为“泽诺地图”。
这幅可能是供航海使用的地图,绘有挪威、瑞典、丹麦、德国、苏格兰等地的准确位置,完全符合现代的经纬度,使研究者瞠目结舌,不明所以,古时落后的航海和测量技术,怎可以将现代科技也视之为艰巨的工作,做得一点不比现在逊色?
这还不是令人最惊异的地方。
地图里绘着一些现在并不存在的岛屿,这应该是绘图时确有这些乌屿的存在,现在已陆沉了,假设真是这样,地图的真实年代将大大推前,因为君士坦丁堡发现的地图只是复制自更古老的版本,真正绘图的时间仍是未知的因素。
在这些地图里,格陵兰是由两个岛屿组成的。
一九四九年问,法国的北极探险团,考察了格陵兰,发觉在厚冰层下,确如古地图般存在了山脉、河流,但却承认没法像古地图那样精确和详尽去把握格陵兰的地貌。
泽诺地图外,其他的地图也各有惊人之举,当现代人以为自己代表文明的极搴时,这些地图正是当头棒喝,告诉我们“人外有人”,又或“天外有天”。
空中绘图
那批十八世纪初在君士坦丁堡发现的古地图复制品里,有两块非洲羚羊皮做的羊皮纸地图残片,据估计这些残片应是一幅古地图的某部分。
此图没有经纬钱,只有几个小圆形图案,向四周发出许多放射性的直钱,绘有帆船、象、鹿、人等。
大概是描绘大西洋南北美及部分欧洲大陆。
这并没有甚么奇怪,充其量是绘图精确。但刚好相反,和前文说的高超绘图技术相比,这地图有着明显的缺陷。因为陆地的形状都是歪斜的,特别是海岸线,这究竟是甚么道理?.
最后一个更惊人的发现跳了出来,这地图竟与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空军采用的正距方位法绘出来的军用地图近似,因为是从高空俯瞰,所以陆地和海岸钱都歪斜了。将这类高空制图和古地图比较,几乎完全吻合。
更有学者将古地图与卫星拍摄的地球照片相比较,不但发觉如出一辙,连因地球是球体所造成的视距差,都表现了出来。
我们知道十八世纪前是没有任何飞行的工具,绘图者凭甚么到高空上绘图?是否以前存在了更先进的文明,抑或外星人确曾来纺?
金字塔
金字塔到现在依然是一个谜。
这不仅指它以现代科技仍难以重复的高难度,还指它的作用和建造目的。
有些学者认为建金字塔是一种手段和象征,就是将散居四方的人聚集起来,共同去做一件工作,而建成的金字塔代表众人努力的成果,象征法老王统一大地的权威。
这当然纯是一种猜测。
古代是神巫的社会,任何活动都带有浓烈的宗教色彩,例如中国便有所谓“国之大事,唯祀与戎”的描述,拜祭神只和战争是头等大事。
最流行的说法金字塔是个超巨型的大坟墓,是装载法老王的木乃伊和陪葬品的神圣禁地,这或者是后来的发展,因为据记载当阿拉伯人闯进大金字塔时,并没有找到法老王的遗体。
而且据学者考究,有些法老王竟在同一时间建造三座金字塔,除非他想将自己分成几截放进不同的金字塔内,否则这样做并无道理,一个人并不能同时享用三座坟墓,而且建金宇塔是如此费时劳力的事。
这使金字塔变成一个非常有趣的课题。
一直以来人们都相信金字塔是成千上万的奴隶在统治者皮鞠之下为埃及的法老王,建造他死后的坟墓,这个说法深入人心,而且看来合情合理,但在六十年代,一位德国的物理学家曼度逊(kurt
mendelssohn)却提出了另一种看法。
在勿登(meidun)有一个形状奇怪的金字塔,那其实并不可算是个金字塔,看来只是一个在一大堆废墟般的乱石里隆起的梯级般建筑物,这座建筑一向以来都困扰着研究者,因为他们不知那是甚么。
曼度逊经过了深入的研究后,下了一个结论,就是这乃一个失败了的金字塔,因为过于陡峭,所以在某一阶段倒塌下来,造成了这样奇怪的景象,在公元前三千年闲这建筑被中途放弃了。
这个教训在另一个叫戴舒亚(dahshur)的金字塔可以看到,因为这金字塔由中段开始,倾斜度明显减少,自然是防止同样的塌陷,那也是说法老王放弃了那个失败的金字塔,转而建造另一个,配合其他的证据,这两个金字塔应同是在史劳化(snofru)王朝建造的。加上另一个已证实是同一王朝的产品,在同一时期内;竟建造三个金字塔,试问一个人怎样享用三个大坟墓?
在公元八二零年,在马蒙(caliph abdullah al
mamun)率领下,阿拉伯人闯入最著名的大金字塔(the
great pyramid of
chepos)时,出乎所有人想像外,在其中并没有发现任何法老王的龙体,而当时金字塔的密封形态,显示还未有任何捷足先登的盗墓者。
他们也没有发现任何秘密通道或暗室,只有一条向上升的走道,一条向下降的走道,而两条走道给一个奇怪的并接连起来。
罗马的历史学家保格斯(proclus)认为金字塔是一个古代的天文台。在十九世纪末期,英国天文学家波达(richard
proctor)更详述了金字塔作为天文台的奇异方式,他说金字塔顶应是打闵的,而那神秘的并被注满了水,反映着其上的星空。
现代的学者愈来愈相信古埃及人早掌握了地球是圆体的事实,甚至计算出了地球的尺码大小。那就是说,古埃及天文学比之当时的希腊,先进了近二千年。
金字塔或者就像其他的神秘古建筑如英国的大石柱群,是人类探察宇窗的伟大构筑。
埃及的文明本身便是一个奇谜。
她的文明在公元前五千年至三千年问达到最高峰,其后我们看到的只是她的衰落,直至今天。
以地理而论,埃及只有厄罗河三角洲及两岸狭小地带才有肥沃的农田,其他地方都是广阔的沙漠,这使人很难想像如何还有余力,养活数以万计不事生产的劳工,从事劳民伤财的金字塔建造。
何况她还须消耗大量库存去供养庞大的军队,不劳而食养尊处优的僧侣、官员和穷奢极侈的皇朝贵族。
究竟埃及的文明是如何发展起来,她是否上承某一更进步文明的余荫,例如人类一直追寻的阿特兰提斯的文明,仍是至今悬而未决的公案。
金字塔本身的异事亦数之不尽,例如有人发现金字塔拥有使置于其内动物尸体风乾而不腐的能力;又有人发觉将用钝了的剃刀放在里面,竟能回复锋利;亦有人提出金字塔是个立体的预言,其尺寸都暗台某一时问空间的历史发展,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无论如何,尽管在今天,仍没有任何人能重造出一座如胡夫大金字塔的建筑物来,就算他把握了现今所有技术,拥有所有人手。
大金字塔又称胡夫金字塔,大约于公元前二六九○年胡夫法老王时完成,是现存金字塔中最壮扈的一座。
金字塔种种神秘姑且不论,只是这金字塔本身的建造已足可使拥有现代科技的我们瞠目结舌。
它是由二百三十万块巨石天衣无缝地接叠而成,最轻的石块也有吨半重,最重的竟超过三十吨。
学者们估计,假设有足够的人手,能每天完成砌十块巨石的工作量,要砌成像大金字塔现在那样子,大的需要六百六十四年,所以胡夫法老王若想亲眼看到金字塔完成,他最少要动用十万以至百万以上的工人,而公元前三千年,全世界的人日仅是二千万人,所以埃及的人民大部分都要参予这庞大的工程。这使人很难明白埃及人为何要这样做,和是否有这个条件。当然,假设埃及人拥有我们所不能理解的高超技术,建金字塔只是轻而易举的事,那所有以上这些问题就可迎刃而解。
大金字塔建成时高一百四十六米,假如是中空的话,可以将整座圣彼德大殿搬进里面。尽管对金字塔的用途和神秘仍在争辩不休,有蓄意夸谈的,也有蓄意贬低其神秘性的,但金字塔活生生的存在,便如生命的存在一样,本身已是一个奇谜。
破碎虚空
宇宙的广阔无边,是我们习惯了地球尺码的人类所无法想像的。
当我们在一个晴朗无云的晚上,在郊野举头仰视夜空时,天空密密麻麻地嵌满恒河沙数般的星星,似乎所有星儿都热闹地挤在一块儿,而事实上这只是一种错觉,每粒发出光和热的星体,它们闲的距离,都是令人难以测计的。
假设我们将整个太阳系照比例缩小一亿倍,我们的地球只像个西柚般大小,直径将为四又二分之一寸。在这个地球上,喜马拉雅山只有千分之三寸,而我们的月亮变成直径一又二分之一寸的小球。这个小月球将以十二又二分之一尺的距离绕着缩小了的地球转动。
在这个缩小了一亿倍的模型里,太阳会变成一个直径四十六尺的球体,离开地球足有一哩之遥。而太阳系最外围的行星冥皇星将在三十七哩的远距离处。
这个缩小了的模型,使我们对身处的太阳系的远近大小比例,有一个较清晰的了解,可是当重施故技到最近的另一粒恒星,另一颗类似太阳的天体时,这缩小了一亿倍的比例,依然显得有点有心无力,那将是十六万哩之外。
这就是星与星之间的距离。
光每秒钟可绕着地球走七周半,但若以光速往离太阳最近的另一粒恒星去,仍要四年多的时间,人类目前在太空的发展上,奢言征服太空,就像从一粒沙跳到另一粒沙,然后宣布征服了整个大地。
星体在宇宙浩瀚无边的空间里只占微不足道的位置,虚空才是宇窗的本质,星体不断起始生灭,虚空却是恒久不变,假设我们给盲目投进天空里,我们几乎千亿世也不可能撞上一颗天体。
禅局日:“明还日月,暗还虚空。”我们只看到发亮的星体,以为那才是宇宙的代表,其实虚空才是宇宙的真我。
“破碎虚空”,只有当虚空破碎时,我们才能超越宇窗,脱茧而去。宇宙呼吸
根据目前的科学推论,整个宇窗最终可能会被一个黑洞吞噬,不要以为这是科学的驰想,而是当有了牛顿的天体物理学、爱因斯坦的狭义和广义相对论后,一个必然的椎论,这些年来,科研者一直我不到任何有力地推翻这个结论的证据或理论,相反地他们不断有新的发现来支持这个前无古人的看法,黑洞是属于我们这时代的。
这把天文物理学变成科幻小说式泛宇宙的构思,科研者在某一程度上享受着科幻小说家的乐趣。
黑洞的体积是零,但内里所藏的质量却是无限的。这就像说一样东西同时拥有无限小和无限大两个相反和极端的本质。
黑洞里藏有另一个宇宙,拥有无限,比佛陀说的芥子钠须弥还要玄妙,当我们这宇宙全被一个黑洞吞掉后,到了某一时间,它会将所有物质再吐出来,造成另一个宇宙的大爆炸,将物质送往虚空的远方近处,形成各类形的宇宙的经验。
一吞一吐,犹如宇宙的呼吸,只不过一呼一吸间,需要的时间,或者是千亿年、是万亿年,那是一个结束的开始,一个开始的结束。
宇宙蛋
物理学家桑恩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就是整个宇窗可能只是一个黑洞,一个永无休止将物质吞噬的裸渊。
我们已知宇宙星系的总数量大的是一千亿个,直径是一百亿光年。假设真正的宇窗质量比我们估计的大二点五倍,这个质量形成的黑洞直径就是二百五十亿光年,正好吻合我们目前所知的宇窗大小。
如果整个宇窗是一个黑洞,宇窗的星体有朝一日将停止向外膨胀,而会被扯回宇宙的核心处,黑洞无可柢抗的吸引力下,所有物质都会塌缩,而黑洞使万物灰飞湮灭的力场将不断扩展,直到它到达了宇宙的终端,这宇窗内物质的至远点。
从这个角度看,我们的“宇宙”并不是无限的。
当物质在黑洞核心里积压时,一只宇宙蛋将逐渐形成,那里包含了生命和物质的基因,当宇宙无可塌缩时,物极必反,黑洞的力伤蓦地以亿光年计的速度狂缩,宇宙蛋爆炸开来,诞生另一个新的宇窗,一切从头开始。
若是真的如此,我们便是住在一个大黑洞里,而黑洞的核心就是黑洞里的黑洞,人虽住在微尘般的地球上,想像力却可椎展至宇宙的开始和终极。
智慧的宇宙
在一九六九年,柯士打博士在伦敦一个国际科研会上提出了一个了解宇窗的有趣方法,他说整个宇窗就像一个资讯的电脑处理系统。
举例而言,松子可被视为松树的一个“程式”。
我们都知道,世上的所有物质都是由“原子”组成,不同的原子组合和结构,桁生出宇窗裹不同的物质。
柯士打博士指出,每个原子就像一张电脑的“程式硬件”,这“原子件”由三项因素控制它的形式和作用,首先是原子核拥有的质子数目,其次是绕着原子核转动的电子数目,其三是电子所带的能量。
这些原子就是宇宙的a,b,c,化学物质如铅、铁、石是这些“字母”组合成的“字”,而化生出生命的遗存因子就像一本“书”,去详述一些例如“大笨象”“狮子”或“人”的东西。
遗传因子决定了不同的生命形式,我们眼睛头发的颜色,身体的高矮肥瘦都由遗传因子而来,它是生命的种子,也是生命之母。
遗传因子之所以如此灵通,全因为其中的“脱氧核糖核酸”螺旋形的组合结构,就若一张电脑件,不同的组合,说出一个不同的故事。
整个宇宙也可以用这方式去了解。
究竟是因为我们发明了处理资讯的电脑系统,我们才可以用这个角度去了解宇宙的本质;还是因为宇宙的本质正是这样,所以我们才自然而然下意识地去模仿,于是产生出整个电脑文明。这就像先有母鸡还是先有鸡蛋那样
令人难以解决。
当我们看到一个电脑,根自然地颦垣是谁造的。好了,现在我们看到整个宇窗可能是个超卓千万倍但仍是个电脑时,是否应想到,这或是一个有智慧宇宙的杰作?
天外来客
我们的太阳是银河系里一千五百亿颗恒星里的其中一颗,而银河系则是已观测到超过一千亿个星系的其中一个。以银河系而言,大的有一千亿颗行星适宜于生物和人类居住,这还不计其他星系。以或然率来说,若认为这在空间上无边无际,在时间上无始无终的宇窗,只有地球才有生命的发生,那就像在延绵无尽的肥沃农日上撒下了无数的种子,却认定只有一粒种子能发芽生长。
对于天外来客曾否或正在访问地球,时有所闻,可惜异星人也像鬼魂一样,虽是言之凿凿,却始终疑幻疑真,难以定论。
一八六四年在法国南部一个材落,得到了一块天上掉下来的陨石,科研者从其中找到了紫菜缄、腺瞟吟和鸟瞟吟等有机物质,显示了生命并非孤独的,她亦正发生在其他的星体上。又一九八三年中国无锡得到一块大陨冰,直径五十多厘米,亦藏有“氨基酸”的化合物,那是生命的种子。
这些生命的种子若落到刚才所说银河系一千亿个适合生命的其中一个环境里,便可萌发成各类形的生命,所以生命绝对可以发生在地球以外的地方。
通过天文望远镜,不论看得多远,我们总能看到差不多同类形的东西,恒星、红巨星、中子星、星系、星团、星云,宇宙的结构是稳定而均*的,在这里发生的事,在那里也会发生,所以地球的生命不应是罕有和个别的例外,而是宇窗一个广泛性的自然现象。
况且这还是由我们的角度去椎想,有一些生命的形式可能是我们无法想像的,并不需要我们所认识的生命条件,便能茁壮长大。
攻城
每一个时代,都有那一个时代牢不可破的观念,就像一座一座的坚固城堡,时代的飞跃,人类的进步,代表酋一座一座城堡的失陷。
只是数百年前,人们还认为重量是绝对的,一件重三磅的东西,在哪里量度,都应该是三磅重,于是来了牛顿,他告诉我们,同一件东西,在高山上量度将会比在低地量度时轻了一点点,重量不是绝对的,由万有引力所决定。在远离地球的虚空里,重量甚至可以不存在。于是,重量的城堡失陷了。
百多年前,人类相信时间是绝对的,一小时是一小时,一分钟是一分钟,于是来了爱国斯坦,他说时间只是相对的,速度增高,时间将会慢一点。一个在地球上的钟,将会走得比在以高速冲刺的火箭上的钟快一点。速度相差愈远,分异愈大。时阅同时会受力伤的影响,黑洞里的时间将会以另一种速率存在。时间的城堡就此失陷。
当我们口头往后看时,自然会洋洋自得,看着失陷城堡冒出的浓烟,被风吹个稀薄,不过切莫得意志形,因为我们只是站在自以为是的另一座新的观念城堡上,以夏虫的身分去形容冰的美丽。
终有一日我们的城堡会成为另一堆废石残片。
因果
我们很容易认为超乎常理的现象或异事,只属于宗教、神巫和科幻小说的内容,其实尖端科学理论面对的无不是超乎常理的事,只不过科学家不断设法在目前的科学知识范畴里苦寻合理的解释,实验的支持,或静心等待另一个令人更满意的新理论。
例如经近百年种种天文发现和理论归纳后推论出来的“黑洞”便是玄之又玄的一日事。当星体在某一个体积的限度里,死亡时将会产生永无休止的塌缩,在虚空中形成了一个没有体积却又能吞噬附近其他物质的“深洞”,因为连光饯也逃不了,所以是个没有光的无底深洞。
于是我们根易联想黑洞后是甚么?爱恩斯坦指出那应是白洞,宇宙的物质被黑洞吞噬后,再从宇宙另一方某一遥处的白洞吐出来,形成物质的再生,贯通黑洞白洞问那超乎常规的通道叫“虫眼”。
这是个充满因果关系的科学驰想。
量子物理学家戴维.博姆推测两粒距离以光年计的粒子,一是以一种超越相对论时空观的“亚量子水平”来联系;一是以一种奇异如黑洞和白洞的因果关系而联系。
超自然现象是否亦以如此奇怪的因果关系而存在,是个很有趣的研究课题。
乌托邦
乌托邦是人类懂憬的理想国度,因为她从未在这世上出现过,所以成为追求的梦想里的其中一个。
中国由孔子开始,便将乌托邦放回尧舜禹的时代,大发思古幽情,老子的“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亦是反过去追求原始式的社会,表达了对现状的不满。
西方的文化是进取式的,一切向前看,所以在苏联作家叶菲列莫夫的
《仙女座星云》里,描述的理想国便发生在遥远的将来,那时地球已被彻底改造,两极的严寒、酷热的沙漠成为了历史陈迹。人类使用共同言语,大家变成亲如朋友的兄弟,生活的内容就是运动、艺术和科研。衣食住行的问题完全不存在于人的意识里。再没有国家权力机构,没有体力劳动,孩子都由社会抚养,人们又可自由投进大自然的怀抱去,从事古代的农业、渔业和畜牧,只要他愿意的话。
讽刺的是,所有专注描写乌托邦的著作,都难免是沉闷乏味的,因为没有了灾难和危机,便缺少了吸引人的冲击力,在这追求刺激的年代,乌托邦只是卖座毒药,所以问题不在于乌托邦,而在于我们。
乌托邦的希腊语原意为“哪儿也没有的地方”。
蚝的启示
很易理解为何研究海洋生物的机构,大多设立在沿海地带,甚至假设在海洋研究所里,听不到浪涛,酋外看不到海景,我们便会有名不副实的感觉。幸好不是每一个研究都在海边进行,否则我们会失去了一些弥足珍贵的启示。
有位名叫布朗的美国海洋生物研究者,他把一批蚝带到深入内陆,离开海岸千多哩的实硷室,于是他发觉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当千多哩外的海洋涨潮时,他那远离海岸伊利诺州伊凡士顿实验室里所养的蚝,都张了开来,当千哩外的大海退潮时,便阖起来。一张一阖,随着看不见听不到的远方潮流,一张一阖,丝毫不爽。
就像蚝儿对家乡没齿难忘。
这还不是最奇妙的地方,蚝儿随着远方家乡海洋的高低潮张阖了两星期后,全体开始以另一种时间和节奏张阖,似乎已浑忘了家乡海洋的呼唤。
布朗计算了前后的差异,惊得合不拢嘴来,原来蚝儿现在张关的新韵律,恰好是假设实验室所在地的伊凡士顿是在海边的话,潮水来到和退离伊凡士顿的时间。
蚝儿的家乡并不是在远方,而是无处不在的宇宙。
目的
生命究竟为了甚么?
这是困扰着古往令来的每一个人的问题,在一般“正常”的情形下,大多数的我们都能狠成功地将这个问题置诸脑后,可是在一些特有的环境里,例如目睹亲友的死亡、突然惨变、甚至一场电影、一本书,都会将这已埋葬在心灵大地最底层的残骸勾起来,闪过我们清醒的意识里||生命究竟是为了甚么?
宗教的发明显然是为了给这问题提供一个答案,大多数人包括我在丙也极愿意相信生命神秘的一面,因为那的确恍科学提供的“世界真相”有趣得多,但摆在眼前的现实就是无论怎样伟大的人,孔子、老子、佛陀、张天师、张三丰、高米尼,都一一身死,从没有人能打破生死的常规,没有人能够例外,每个人在生死下就只是个被拉钱的傀儡,一点自主的能力也没有。
而生命本身却拥有足够使我们继续活下去的力量,自尽绝非件容易的事,于是唯有忘记生死,不去想这类“无谓”的事,浸沉在有切肤之痛血肉相连的眼前现实去,就算受到某种刺激偶然想起,但惯性的训练使我们根快便将那“鬼魂”按回灵柩里。
生命的目的就是要找寻生命的目的。
进化
曾经有一段时阅,科学界坚决否定恐龙的存在。
当二百多年前恐龙的化石被掘出来时,备受尊重的科学大师生物学家们只认为那是自然的杰作,就像狮子山的狮于是乱石碰巧形成狮子的形状,地球曾经被庞然巨兽横行一时只属孩子的驰想。
十九世纪法国生物学家拉玛克提出进化的理论,便被攻击得体无完肤,晚年双目失明,贫病交迫至死。诸如此类的例子并不罕见,那是科学发展史上的常规,离经叛道的理论往往比权威的理论更具卓越的明见。
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出版后,进化论盖过了所有反对的声音,成为另一种科学权威,生命进化只是一个机械化的过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生命本身是没有“目的”的。就像一块像狮子的石头,是客观的条件如风、雨、石质的腐蚀等等令到它变成狮子,而不是石头本身想变成狮子。
人也是这样,一切都是在某一连串客观条件下才变成现在这样子,进化是个机械化的程序,只要一个意外,人便不可能出现。这就如一些科学家所说,你若让猴子乱掷砖头,终有一天可以掷出一所房子来,进化就是自然
“掷出”人的过程。但“人”可以相信这假设吗?
生命力
生命力是奇异和无与伦比的力量。
当一个男人疲倦欲死时,音乐、艺术、书本等等一切都不能令他丝毫动心,可是只要有位动人的美女在他面前解带宽衣,包他起死回生,重振雄风。
令他振作的是自然而然的力量,澎湃的生命力。
今天我们生活得舒适安定,基本上无忧无虑,可是我们的祖先却有过非常艰苦的日子,那些岁月连比我们强千百倍的恐龙也受不了,为了生存,人类发展了强烈的性需求,就像其他动物一样。
只有不断的交配,才能保证后代的延续,才能保证人类能继续生存下去。
那是赤裸裸的倾向,和禽兽并无二致。
到了文明出现,这强烈的性需求被礼教压抑下去,于是我们为这原始的冲动披上了文明的华美外衣,强调精神的同等重要性,产生了“爱情”。
但它的力量却仍是不减当年。
它困扰着每一个人,有些人条件较佳,这需求得到美好的满足,造成浪漫的人生;有些人却因条件较差成了受害者,产生种种社会问题。生命是快乐的泉源,也是苦痛的归宿。
灵山只在汝心头
艾理略的诗这样写道:“我们将永不停止搜寻,最后的终站,会圆归到其起点处,并首次认识到该[地方’的存在。”
现代科学崛兴,使人类第二次站立起来。
第一次是在以万年前计的某一年月,人类直立起来,使他看得更远,双手因再不用负责走路的重责,转而从事更精巧的作业,谛造出整个文明。第二次是从专制的神权下站立起来,找回失去已久的自尊和思想的自由,重新思考自己的存在和价值。
每一次站立起来都令他有全新的视野。
达尔文的进化论更是对“神造万物”的一个挑战,今天已成为了思想的主流。
生命只是机缘巧合下偶然而来,物竞天择,生命本身便拥有自强不息,不断壮大的内涵和动力,人类应对自身的成就感到骄做。
一位生物学家叙述一次奇妙的遭遇:他看到一朵鲜艳欲滴的花朵,伸手欲触时,鲜花散去,变成漫天飞舞的小飞虫,于是他醒悟到这群飞虫各具不同的颜色,聚到一起时正好伪装成一朵彩丽的娇花。
进化论说:每一代的经验,都会蚀刻在遗存基因里,影响着下一代的进化。但却没能解释到每一只个别的小飞虫,怎能各自相约进化到恰如其分的色彩,活像有个神秘的总司令部,正下着进化的指令。就如全人类也正依从着某一节奏和速率在进化书。假设是因为有种外力在指引,生命便不是偶然而来,又或是生命与生命间有着奇异的联系。
心理学大师荣格提出了一个奇妙的想法。他说在某一精神层次,人类的潜意识像水点般汇聚成海,这大海位于我们触想之外,只有在最深的梦里,我们才能踏足禁地,接触到那超越时空的玄秘世界。他称这做集体意识,就是在那里,形成了人类的每一步伐、每一场战争、每一个实验,那是我们的总司令部。
我们之外是无尽无穷的外太空,但我们心灵里的内太空亦是无有尽极。我们现在不断往外搜寻,最终仍会回归到起始的人类自生,并首次认识到该地方的存在。
不灭的希望
有个故事是这样的:
从前有位邪恶的魔术师,他养了一群羊,准备宰来吃,可是羊儿都知道他的企图,很多都找机会逃走了,魔术师勃然大怒,将所有羊儿召到跟前,将它们催眠后,道:“伟大的羊儿们,你们没有甚么须要担心的,你们是英雄、侠士、帝皇、将相、医生、律师、作家……”由那次催眠开始,羊儿再也不逃走,甘心做他们的英雄侠士,直至被送上屠场。
说这故事的已故玄学大师高捷夫指出,这就是人类处境最精确的写照。
生命究竟是甚么?无论我们如何全心全意夫构想人类的伟大,但天生出来我们便是并底蛙群,从微尘般的地球伸头出去探索无穷无尽的宇窗,就像深并里的蛙儿要从并日去看外面的世界。
无论看得怎么真切,也只是真理微不足道的小部分,我们得到的是一个扭曲了的事实。
但这井底却是我们的全世界。
在这并里,有些青蛙伏在污水里,沾沾自喜求其丰功伟业,争名逐利,做其帝皇将相、英雄侠士;亦有些缩在一角,困苦无依;更有一些眼光远大的,望往并外,憧憬着外面遥阔的天地,想着走出去的一天。
而在并底里,流传着一些已跳出井外青蛙的故事,他们的名字是老子、那稣、释迦牟尼、穆罕默德……
虽然他们并没有回来,但已带给了井内群蛙永燃不灭的希望。
生物韵律
生物钟是新兴的科学,虽然有关这方面的研究仍极具争论性,但它以相当快的速度进人群众里,通过游戏的形式,例如以出生年月日时来计算生物钟的走势,何时是周期性衰弱?何时情绪高涨?何时智能达致高点?使人津津乐道。
从经验里,我们也知道情绪的大海不是风平浪静的,就像海水一样,有起有落,有时我们清楚地知道原因,例如工作上的错失、别人的冷言冷语,可是有时情绪低落确像毫无先兆的浓雾,一下子填满了我们的天地,挥之不去,我们归咎于天气,种种外在的因素,但会否这因素是来自我们身体之内。
科学家怀疑在人脑底部视上核处,有由神经元的一个细胞群组成的“生物钟”,控制着生命的韵律,使我们“享受”到多采多姿的情绪。
在中医理论中,自古以来都相信生物韵律的存在,针灸名着《子午流注》里,便细述人体在不同时间里,经脉和五脏六腑的关惨,假若不能把握
这人体韵律;治起病来只是隔靴搔痒。
中国的阴阳五行,其实正是天时定人事的神秘学问,今天的发展,助我
们了解过去,此为一例。
彼岸
自幼开始,我都很想知道死后会看到甚么?遇到甚么?当然,因为我并不信死亡是绝对的终结,才有这种渴求和欲望。
所以我特别留心医学上所说的“假死经验”,亦即是在医学上证实死亡后,又再活过来的人诉说他们的经验。
有些人会说他们在一条很长的封闭廊道中奔走,又有人说他们看到了刺目的强光,退目后便醒转过来。
这似乎是根合理的想像,生命正像一条长廊,长廊外的地方,生命尽头以外的世界,当是死后的天地。可惜他们还未跨过那个极限,便退了回来,或者只有这样,才能死而复生。
也有人说他们到了一个有如梦境的世界,见到了死去的至亲好友,就如他们根本没有死去一样,就像发了一场梦。
这类经验,并不能带给我们任何惊喜,因为并没有超越我们的经验,不能增添任何幻想,充其量只是一个奇怪的梦。
曾识过教会学校,接触到教徒血泪史的书籍,说及被屠杀的教徒,死前看到天使来接领他们到天国去。
无独有偶,我亦曾从报章读到死而复生的一位新界老妇的描述,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据她说是有牛头马面拿着锁链来摘她。
于是我生出一个疑问,不同的人,会因不同的文化背景,看到不同的死后世界。
由生至死之间,是否有一个过渡的时期,而这时期所发生的事,正是由我们生前的信念形成。那即是说,假设你相信死后有天使,会有天使来迎接;假设你相信的是牛头马面,便有牛头马面来锁走你;假设你相信死后会经过一条死亡通道,你将会在那长廊上奔跑。
我有一位绘画的朋友,在动手术期间,心脏停止了跳动一段短时间。事后他说发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和死去的母亲同去坐船,他母亲上船后,他忽然拒绝登船,于是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床上。
他回来了,只不知彼岸是何光景?
生死之外
人一出生就是截头截脚的格局,生从何来,死往何去,还未想得清楚,早两脚一伸,就此了事。
所以释迦想了一大轮,想通想透,提出超脱生死的法门,在人灭前他训示徒众道:“生死之间极可畏也,予等精进励行,以出生死之外。”
孔老夫子现实了一点,首先顾住眼前的事物,提出从容中道,两头不靠,“不知生,焉知死。”索性来个阔佬懒理。
其实大多数宗教,都把理想放在死后的世界,希望在那里得到最圆满的解决,可是问题在于那只是一种信念的开垦,缺乏客观实证的支持,有时连哲学性或理性的满足,亦不能给予想在其中寻求归宿的人。
道家便特别一点,他追求的不是死而是生。整个道家的金仙大法,首先是要打通任督二脉,回复在母体内脂儿通过脐带吸收先天养分的状态,所谓返本归元,由后天囚复先天,直至结下仙胎,最后白日飞升。
所以无论生或死,所有宗教都将希望放在生前或死后,利用这有限的一生,作为进入永恒的踏脚石,成怫成仙成圣。
生死之间是否真的如此可畏,那又难说得很。或者生命只是一个奇异的游戏,当然,每个游戏也有一定的规则,否则不玩也罢,而生命这游戏最重要的一条黄金定律,就是我们被剥夺了知道“生死之外”的权利,于是我等凡人战战兢兢,一是做缩头乌龟,一是精进励行,以出其外。
更令人惊怖的是命运存在的可能性,那更令我们的无力感大大增强。希望生命只是一个剧本,而这剧本的编写人正是我们自己每一个人,戏一上演,生命开锣,我们全面投入,忘情地饰演早先为自己定下的角式,忠好贤愚、帝王将相,到死亡来临,剧终人散,想起以前种种,笑得腰也直不起来,假如那时我们还有腰的话。
“生”或者是一个梦的死去,而“死”却是另一个梦的醒转。
一场大梦
存在主义者这样去比喻生命。
他们说生命就像你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里,半夜里惊醒过来,发觉手脚都遭人绑个结实,茫然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是谁,要到哪里去。
生命确有一种梦幻般的特质,有些时候我们会扪心自问,究竟现在是否在作善梦。
庄子梦到自己变成了蝴蝶,醒来问自己:究竟是我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我。
庄周晓梦迷蝴蝶,正说明了人生若梦的奇怪感觉。
玄学大师高捷夫道:“每一个人都不知自己在做甚么,他们只在作其春秋大梦。”
高捷夫说的并非一个比喻,而是他真的认为当人在说话时,他真的并不知自己正在说话。
试试当你说话时,同时清楚地留意着那个正在说话的“自己”,知道自己在说、在听、在感受。高捷夫说,只有当你意识到那正在行、住、坐、卧的“你”时,你才能从这个“清醒的梦”中醒过来。
佛家叫这做“内明”,佛正是“醒觉”的意思。
否则人生只是大梦一场。
坐井观天
人一出生,便注定了坐并观天的命运。
无论贤愚不肖、帝王将相、贩夫走卒,无一不是感官的奴隶。
感官是眼、耳、鼻、舌、身、意。
我们的眼,只能分辨彩虹里的颜色、它们的组合和不同明度,光谱外的颜色只能称紫外光和红外光。
我们的耳,只能听某一波段的声音,唤狗的哨子便是我们听觉之外的声音。
舌头只能尝甜酸苦辣四种味道,每一种感官,莫不有其天生的限制。
那造成了人类独有和完全主观的世界,我们的井。
时间只是单程火车,有去无回。有的只是现在这一点,过去成为回忆,将来茫不可测。
不知从何而来,往何而去,忽然闲来到这个生命之井里。在这并里,有人埋首并内的污水里,以为那就是全世界;也有人得意洋洋,做视并境,以为那是全世界;也有人仰视可望不可及的井外之天,以为那就是全宇窗。
当然,也有人要跳出井外,据说有人曾跳了出去,他们的名字叫释迦?老子?可惜他们从来没有跳回来,告诉我们外面的天地是怎么样。是否值得尝试去跳?
糖衣
世界上大多数具有悠久历史的宗教,她们中心的精粹,都具有玄之又玄的永恒意义,代表了有限的生命,追求无限存在的“困兽之斗”。
佛教如是、道家、天主教、回教亦莫不如是。
可是为了适合大众的需求,一个宗教为了顺应大势,却无法不披上可日的糖衣。
以佛教为例,释迦正是个反传统的改革者,将求之于神的“外求”,收归于“觉己”的悟求,但发展下去,却无法不将印度其他宗教如印度教的经诵、符咒、求神作福收人教内,使信者能“直接”从宗教中获益,佛陀纯粹形而上的哲学和精神历程,变成繁琐不堪,求神拜怫的仪式。正如天主教的天堂地狱,使习惯了赏与罚的世人得其所哉,信者有利,不信者无利,简明易行。
就像威尔斯笔下的《隐身人》。当他隐身时,必须全身赤裸,才能发挥隐形的威力。可是别人看不见也不明白,唯有让隐身人穿上衣服,于是大家
恍然大悟,噢!这个就是隐身人,但他们看见的只是衣服,却以为那就是隐
身人,而宗教的精粹,正有隐身人的特性,那玄妙难以看见的特性,可惜大
多数人着眼的仍是那身应该不存在的外衣,那可口的糖衣。
轮回
在人的经验里,这世界是由大大小小的循环所组成,日往月来,春夏秋冬、生老病死,来而复始,去而复来,所以生老病死后,再来另一个的生老病死,是最自然不过的想法。
况且生命实在太不公平了,人一出生便有宫贵贫贱之别,可是假若轮确实存在,一切都扯平了,大家轮流来玩,甚至不用担心杀生折福,因为每个人也有机会经历不同形式的生命,为虫为蚁、作猪作狗,今日你杀我,明天我食你,没有甚么可怨的。正如今生被人抛弃出卖,说不定前生自己乃是抛弃出卖别人的一员。
怫家正是以轮为基础,成立了前世令生的一种因果关系,种善因得善果,可是若要追溯回本源处,究竟是何种恶因,造成我们陷身这无边苦海的恶杲,则任何人也说不清楚。
佛陀有位心水清的徒弟曾向他问及有关第一因的问题,怫陀答道:“假设你中了箭,危在旦夕,往见医生,医生首要之务,就是医洽你的伤势,而
不是问你为何中箭?.谁射的箭?问不清楚便绝不动手救治。”
智慧的佛陀巧妙地避了这个问题,使我们直到今天也不知道自己为何
中箭堕人生死轮回之苦?究竟是谁射的箭?也不知智慧如佛陀是否知道答案?
在佛论里轮有不同的形式,而最尊贵的形式是人,只有通过人的生命,才能有望脱离轮的苦海,所以人身弥足珍贵,是横渡孽海的宝筏,生命的最后形式。这是否人类的卖花赞花香,便又是谜样人生的其中另一个谜。
轮回的例子数不胜数,大多是记起了前生某一片段,于是小孩认口比他母亲还大的妻子;又或某人在催眠下,述说前生的种种,言之凿凿,更添轮的真实性。尤其在笃信轮的国家如印度,轮的实例比任何地方为多,使人怀疑轮事件和信念也有种因果的关系。
轮回或者是对付不公平的灵丹妙药。
人一出生便不平等,富贵贫贱、聪明愚蠢。
可是假设人类能不停轮,经历各种不同的生命形式,消受可爱或可恨的不同生命,那只是生命轮流转,再没有公平或不公平的分别。
只有那样,才能真正全面地去体会生命。
人类再不用恐惧其存在到坟墓而止。
每一个生命,只是永恒里的一小段插曲,智慧或愚笨、英雄或懦夫,亦不外不同的经验,从不同角度去体会生命,本质上没有任何分别。
每一个人生,只是一个站头,人的出生像泊码头埋站,作客完毕,开船起锚,继续另一段旅程。
可是生命实在太实在了,我们被困在生与死间的囚笼里,生死之外的猜想没有一件是能被百分百去证实,只能相信,相信有或无。
也只有这样,眼前的一切才能成为头等关注的大事,使我们忘情地投入,忘记了过客的身分,成为生命游戏里忘记了那只是一个游戏的参予者。
假设真有轮回的话。
忤逆
生命是个由无到有,由有到无的奇异过程。生命依赖物质而存在,却是与物质截然不同的东西,没有人了解生命的意义,因为人只是生命本身的一部分,生命本身的局限令到它无能作出超然的反省,只能身不由己地随着生命发展的洪流,冲往时间无尽的深处,闪出刹那的光芒。或者生命的意义只限于此。
生命是违反自然的东西,在宇宙里并不常见,在太阳系其他孤寂的星体上没有生命,反倒应是宇宙的常规。
中国神秘的玄学里,一切都以“逆”为贵,以“顺”为劣,生命正是逆自然而来,文明继承了这种精神,发展到今天将整个人类的文明放在与自然的对立面上。
大自然赋予了生命杵逆她的自由,到头来身受其害,但后悔并不是大自然的天性,她只有默默忍受着。
忍受着她的逆子将以万吨计的原油倾注在她的血脉里,那里在百万年前
它们是否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在宇窗以百万计的年月里,人的生命亦是电光火石下刹那间的发生。
他们是否也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蜜糖
有位仁兄在荒野里漫步,忽然间出现了一群饥饿的猛兽,向他追来,这位仁兄大惊失色,拚命逃跑,眼看快被追上,惨死虎狼爪牙之下,前面有个水并,他毫无选择,纵身跳进并去,岂知井底满布了动的毒蛇,魂飞魄散下,他双手乱舞乱抓,好家伙,竟然给也抓着一棵树,那树在并壁校伸出来,恰好在深并的中间。
上面的虎狼咆哮怒吼,下面百蛇*动昂首吐舌,均对这近在眼前的美食,垂涎不已。
这位仁兄松了一日气,目下境况虽进退两难,但总能荀延残喘,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循声望去,立时全身冰冷发麻,原来有两只大老鼠,正津津有味去咬噬着他所攀扶那树的根部,他的救命恩人已接近断折的危险边缘。
在他汗流浃背时,他看到了眼前的树黏了一滴蜜糖,于是他忘记了上面的虎狼、下面的毒蛇、快折断的树,全心全意地伸出舌头,去尝那滴蜜糖的甜美。
哲学家说,那滴蜜糖代表了生命。
就像我们忘记了“生”,忘记了“死”,全心全意去一尝生命的甜美。
巫术
巫术这个名词在今天已等同邪恶。
在卡通片里巫婆是丑恶和可的象征,坏事做尽,好事却欠奉,在中古时代,被指为女巫或巫师的人会被人用人烧死或被投石掷死,显示人们对毒咒等超自然力量的畏惧,到了今天,或者用一句说话可以总括世人对它的看法,就是:“巫术是骗人的把戏。”
巫术的力量只是神话故事中幻想出来的情节,在现实世界的阳光下,它只能像冰般溶掉。巫术已不存在于这科学和开明的理性时代里。
这种对待巫术的态度是不公平的,让我们静心坐下来,抛弃成见,将巫术看作是一种自有人类以来便存在的现象。
它或者是人类了解自己的“内太空”和潜藏力量最宝贵的一条锁匙,带我们进入这科学时代忽略了的一个宝库,这宝库深藏在我们心灵之内。巫术正代表了人类试图呼唤这宝库内封闭了的力量。
这不是说每个人都应去作法和念咒。凡与人类有关的都有正反两面,正如任何工具也可以用之为善,或以之作恶。
正如巫术也分白巫术和黑巫术,那是人的问题,与巫术本身无关。
巫术是一个悠久和广泛的现象。
它以不同的名字,出现在每一个民族的史册里。像中国汉朝的五斗米道、张天师;清代的白莲教、义和团。可是它们留给我们的印象实在太劣了,只能令我们想起“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八个大宇,那亦成了历史事实,但对张天师或义和团是否碓拥有某一种奇异的力量,却没有人探究,后人记得的只是义和团在洋枪下不堪一击,瓦解烟消。
今天中国的巫术仍以茅山神术、六王神打等种种形式存在于社会的阴暗层里,其中当然不乏招摇撞骗之徒,可是只要你抓着任何一个修习神术的人,他都会言之凿凿告诉你那是千真万确的事。
近数十年来在西方兴起的“超心理学”,使学者们对种种超自然的现象加以探讨和研究,那持着理性和客观态度的专家目暗和收集了大量令人惊异的资料,被蒙上洗不脱恶名的巫术正被默默翻案,一场革命在大多数人知感专利、尤使人深恶痛决,可是只要认识到那类力量藏在每一个人身上时,一个新的时代将会诞生。
巫术究竟怎么样开始的?
一八六八年法国地质学家在法国多尔多涅省埃西德塔雅克附近克罗马农进行了发掘,发现了最完整的史前人类文明,这些史前人类便被名之为克罗
马农人。
从遗址的状况推断,克罗马农人是狠成功的猎人,猎取驯鹿、野牛、野马甚至猛马象。而最使人惊异的是他们留下来的大量艺术品,小件的雕刻品、浮雕以及各种动物雕像。接着在法国和西班牙的一些洞穴里,更陆续发现了克罗马农人的其他遗迹,和许多精美的动物壁画。
对一些现代人来说,克罗马农人的壁画,可能显示了一万五千年至三万年前的古人类,已经有追求美的天性,可是考古学家却指出古人类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充满危险的原始世界里,是没有余暇和心情去从事奢侈的艺术活动,每一件事都为了生存而去做。
克罗马农人将要狩猎的动物画在壁上,就像巫师将施术对象制成布公仔。古人类通过遗失了的仪式,将精神力量集中到要狩猎的对象上,进行召唤和控制,以达到手到拿来的理想。
广义的巫术就是要以精神驾驭物质和其他生物,当这种力量转向其他人时,便变成可怕的黑巫术。
克罗马农人这种原始巫术,在根多现代人眼中,只是不值一哂的无知迷信。他们会说假设这真对克罗马农人有帮助,那只是自我催眠下信心增强,以致成功的可能增加吧,与甚么超自然力量,实在没有半点儿关系。
在作出这样的结论前,让我们先看看莱因博士dr.j.b.rhine在杜克大学的著名实验。
莱因在八年的时间内,进行了十八个有关连的一系列实验,看人类是否有能力影响骰子落下的点数。结果在一九四三年发表,成为研究人类以精神力量驾驭物质的划时代实验。
实验的结果发人深省,就是当参加试验的人,第一次去影响落下骰子的点数时,成功卒远比机会率为高。那也就是说,精神力量的确可以影响骰子的落下。而第二次进行试验时,成功卒大大下降,此后每况愈下。那是说当人的兴趣减少,精神散漫时,精神力量便不能凝聚。
这也是巫术的精义,藉着对某种神力的信赖,通过使人进入歇斯底里的仪式过程,人的精神力量被凝聚起来,就像放大镜集中了阳光,燃着了火柴。
巫术非只是盲目迷信,她是人想夔为神的试步。
得失
当古人类将要狩猎的对象绘到洞壁上,举行巫术式的澧仪,然后提起原始武器,踏出洞穴外的世界,为维持生命的食粮而奋斗时,他们的目标清楚明确,没有丝毫犹豫和考虑的余地。当他们面对猛兽时,那是个生与死的问题,他们的警觉提高至所能达到的极限,若能幸存回家,甚至梢着丰美的猎物,那种成功带来的满足快乐是统一的。他们会为成功欢欣鼓舞,通宵庆祝,无论肉体或精神都是满足的。
生存本身已是最大的挑战。当他们学晓了畜牧和农业,生命的危险性降低了不少,于是他们有余暇去思想,文明逐渐出现,每向前迈进一步,生存便愈是容易,成功已再不是如此单纯,人也根难得到从前的满足。整个文明和科学的进展,使挑战愈来愈少,一般人可以在某一职位上安安稳稳地工作一生,他们面对的只是千篇一律的刻板程序,他们的灵觉和意志,因再不须像古人类面对切身的危险而变成麻木消沉,也享受不到成功带来的满足感;于是唯有赌博、运动、看电影、旅行……希望能籍着这些文明的产品,带来刺激和满足。甚至有人发动对同类的斗事,以人作为狩猎的目标。
仪式
在人类的社会里,事无大小,都有各式各样的仪式,由摆满月酒席、婚宴、小学毕业典礼,至乎一国之君的就职橙,仪式都是不可或缺的。
不过大多数仪式都是虚有其表,我们只当那是一种随俗的手续,但在巫术里,那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程序,同时亦向我们启示了仪式的真义。
巫术仪式最基本的作用是使我们跳出现实牢不可破的枷锁因笼,通过极端的气氛,进入某一种超常的状态,以能和“某一种远比我们强大的力量”结合,做出种种异行。
我们对于巫术的憎厌,很多时是基于宗教排斥而产生的情绪,每一个宗教都不可避免地有排他性,指其他教派是邪教,假若有力量的话,力量就来自邪魔,可是其实远在六万年前,巫术便已存在克罗马农人间,那是新石器时代的原始科学,作用是医人治病、信念寄托和狩猎求生,就像现代科学的正面贡献。
问题只是通过巫术召唤来的那种“力量”,究竟是来自我们潜意识的深处,抑或确有一种独立于人类之外的力量存在。
超人
有人或者会说,无论巫术如何显示人类潜在的力量,其实却是有限得很,因为基本上人类还是以双手和实际的人为努力,谛造了雄霸大地的文明,巫术的力量在科学前冰消瓦解,是科学将我带到今天的成就里,而不是巫术。
巫术只是属于原始人的。
有这个想法的人,是否也曾想到.量正是科学的高度发展,使我们重新去认识自己,去认识自己潜藏的一切,以另一种理性的角度去看待巫术。
科学使我们无限地扩阔视野,拥有高度的物质享受,可是人类本身生、老、病、死的问题却从未曾解决过,生命的意义在哪里?文明愈发展,人愈像个行尸走肉的思想机器,而讽刺的是反而很多问题都不敢去想,因为想之无益,空费精神,而物质却是如许地实在,只有赚钱才能得到最实际的回报。
我们已来到了文明发展的十字街头,到了白省其身的阶段,盲目追求物质文明最终只能带来生态的毁灭和大战的灾祸。从已存在的大量事实里,人是应拥有远超于目前表现出来的能力的,或者那仍是支离破碎,但我们却不应困为某人只从大海提了一桶水回来,而认定大海只有一桶水那么多。
黑巫术
在原始社会里,巫司是族人的慈父、导师和精神领袖,也是族中最具见识的人,那时巫术的作用完全是正面的,这种模式的社会仍残存在非洲、南美洲、东南亚等一些文明还未伸延到的地方。
在那些古老的日子里,巫术使人类与自然合而为一,浑融一体。当巫师在将黑夜照得发红的火耀闪烁中,随着鼓声跳着祭祀的舞步时,围绕着他拍手舞动的族人,在热切和专一的信念融合下,整个团体脱离了现实的囚笼,提升到一种深入的宗教经验里,“看”到平日看不到的东西,踏过平日碰也不敢碰的妁热火炭,和亡灵接触,那是他们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正如现代人,想想没有了你现在拥有珍贵的科学世界观,是多么令人不寒而僳的一回事。
随着人类文明的兴起,尤其是城市的形成,人与自然日渐分离,一种新的精神亦出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情形,在城市里比任何一个地方更激烈,人类开始发展他的野心和侵略性,只有骑到别人头上,自己才可以出头,在这种情形下,巫术变成个人事斗的恐怖工具,成为人所惧怕的黑巫术,巫术至此亦为大多数人唾弃。
它却不会消失,从一开始它就是我们血肉的一部分。
不立文字
禅宗是拈花微笑式的以心传心,不立文字,在某一程度上,又或在潜意识的层次里,我们总隐隐觉得有一定的道理,语言似乎令我们失去了某一种难言的精粹,于是有“沉默是金”、“此时无声胜有声”等境界。精神的世界就像一湖清潭,语言和利用语言去进行的思想,就像投往潭里的杂污,使水由清变浊。
语言中心完全局限在左脑,左脑受损,休想说出一个字来。
问题来了,我们大多数时间都在说话,日中不说、心中也说,所以绝大部分时间,我们只是运用左脑,而沉默一半的右脑却在暗处冷冷看着,那是否便是我们潜意识的世界。
或者可以说整个文明都是左脑的文明,那是由文字和语言孕育出来的成果,在以万计的年月前,人类祖先作出了这样的抉择。
右脑的功用神秘莫测,已知的会是与空间感、关系感等较语言更抽象的感觉有关,当艺术家进入忘我的创作,舞蹈家忘情地舞动时,便由左边的中心移往右边的中心。
禅坐首要之务是凝心净虑,不想而想,那是否也是将控制权由左脑交往了右脑,梦里的奇异世界,是否也是贯通了左右的通道,使分离的重为仆体,这都是趣味盎然的问题。
文字语言之外,实在别有洞天。
大话西游
《西游记》是部奇异的书,充满寓意,转一个角度去看,便可得出不同的东西。
例如征西团的组合。
孙悟空和龙马合起上来是心猿意马。孙悟空精灵活泼,千亿根毫毛变化无穷,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正代表人类变化万千的想像力,无远弗达,这刻还在这里,下一刻已神游世外,难察其综。
他的独门兵器,原为定海神针的铁棍,更是可堪玩味,可大可少,可长可短,和人类男性的性器官异曲同功。在道家修练上,腹以下处称为海底,所谓归根复命之处,定海神针,不言可知是甚么。
孙悟空和龙马代表了道家修练中的“识神”,而唐三藏代表了“元神”。这有些类似现代心理学的“清醒意识”和“潜意识”的分别。我们平时营营役役,为了生存而禅思竭智的一思一虑,都是识神所为。但元神却像灵魂一样,静静地潜伏在心灵的至深处,我等凡人休想触摸得着。只有当识神被制服时,没有了意马心猿,我们才能晋人元神的奇异天地,感受到怫道高人所述说的禅定境界。
我们的神经有若一池深不见底的潭水,每一个念头,都能激起阵阵涟漪,只有排除万念后,潭水才能回复清澈,反映出存在的真理。只有当识神退避,元神才能出而主事。
识神元神,两者缺一不可,因为说到要应付这世界,还须要孙悟空去化缘和打妖怪和龙马用不完的脚力,唐三藏只是坐享其成吧,不过最后的成败却是大家的。识神元神本就二而为一。
孙悟空和龙马的心猿意马代表道家所说的“识神”、唐三藏代表浑浑噩噩、至纯至净的“元神”,现在便只剩下从来没有停止犯错,不断显示人类劣根性的猪八戒。和任劳任怨,所有担担拾抬都落到他身上的沙僧“悟净”。
道家修练之法,又被称为“性命相修”,所谓性藏于目,属阳火;命藏于肾,属阴火,水火相交才生大药,有药才可下手采取。
未涉猎过道家的朋友,看到这样的描述,自然觉得抽象难明,不知所云,其实换句话说,性就是人性,是我们的精神;命就是我们的性能力。只有通过精神锻炼,才能以种种玄妙的方法,将性的能量转化为精神的力量,谓之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
猪八戒代表的正是性,故而此君好食懒做,在在表现出人性的弱点,而沙僧代表的则是命,性的能力。
性属火,命属水。所以沙僧居住于流沙河底,而收复沙僧,则必须仰仗猪八戒的力量,以性制命。
不修其性,如何可不为性欲所役。
所以猴王叫悟空,因为在佛道而言,识神所见所感,无一不空;沙僧梧净,因为性能力本属至净至洁之物,所谓“顺出生人,逆回成仙”。
征西团往西天取经,西属金,正暗合道家金丹大法之义。沿途险阻重重,喻示了道家炼丹之险阻,例如唐僧喝了子母河的水,腹大便便,这亦是道家气盛腹胀之患,解法是往正南某处干某某事,南属火,正南是“午”,午为头,故守头部“泥丸宫”,其气自化,暗喻之妙,令人叹为观止。
(西游记》是外佛内道的奇书,给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复杂,所以说若能战胜自己,便可以战胜世界,取得藏在大雷音寺内的宝经。
心灵力量
一直以来,心灵学家都希望能在今天的科学里我到一种足以去支持超自然现象的理论;正如科学界里的死硬派或基于政治信仰立场的人亦想我到否定它的法门,而两者都像一群在争论光是甚么颜色的盲子。
经典物理学承认的四种基本力量是“重力、电磁力、弱相互作用力与强相互作用力。”
这四种力量都会随着距离的增大而衰减。例如第一种重力,亦即是万有引力,以地球为例,离开地球愈远,吸力愈减低,所以这四种力都有这种被距离规限的力场现象。而心灵力量那漠视时空的特质,应该是完全超越这四种力量的。
有人提出心灵力量是藉超低频的电磁波、超光速粒子、引力子等而存在,则完全是一种没有根据的驰想,尤其是超光速粒于还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证实其存在。
还是爱恩斯坦提出了最大胆的椎论,他说信息可以从一个粒子于瞬时间超越广阔的空间,传输往相距十光年之遥的另一个粒子。
这个完全不可想像的事,竟被现时领一代理论风骚的“量子力学”支持和同意。那是说当一个粒子被测量时,另一粒遥远的粒子就会“知道”测量的结果。
刹那芳华
人类最大的敌人,可能就是“平凡的苦闷”。
以先前所述实验为例,以精神力量去影响一粒自由落下骰子的点数,每一个人第一次去做时,他的成绩一定比第二次和以后的好。合理的估计,就是当他们第一次做时,因为新鲜的关系,故而兴致勃勃,得出了最佳的业绩。
这也是我们的通病,任何事做得多了,变成平平无奇时,新鲜感失去,d切都变得沉闷乏味。所以说婚姻是恋爱的坟墓,请回想一下第一次和她或他钓会的滋味,为甚么不能每一次都像第一次那样?
满足只是刹那之间的事,当以往朝思暮想的事变成平常生活的一部分,起始的兴奋和浓烈便烟消云散,了无痕迹。所以哲学家说“理想是永不能实现的”,当理想变成现实时,将失去了不平凡的吸引力,因为它已变成了日常平凡的一部分。
于是我们开快车、看电影、旅行、偷情……希望能暂别这个平凡的世界,享受新鲜不同的乐趣,虽然之后我们又要回平凡的苦闷里,但已有了刹那的芳华。
神游
神游是人类的一个巨久长存的梦想。
肉身虽有局限,但精神却像西游记中的孙梧空,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无远弗届,况且从身具异能的人士、致力潜修的禅道高人,甚或普通人在某些特殊的情形下,我们都能找到神游的一些蛛丝马迹,使我们燃起希望之火。
人类的进化,使我们失去了一些原始的技能,也得回了一些原始人没有的东西,例如比较不倚赖体力的现代人脑袋,要比原始人大了和重了,特别是隆起的前额,便使现代人更能计划和掌握将来,所以说不定人类进化到某一阶段,一向若现若隐的神游力量,或会变成走路呼吸那么普遍。那时只要集中精神,刹那问便能到达某一遥远的处所,清楚地看到那处的一切。神游或者是唯一能使人类往来辽阔空间的方法和形式,据爱恩斯坦的椎论,这宇宙内物质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就是光速,假若这是真,我们将走不了多远,星系和星系的距离是千万光年计的距离。何况光速只是梦想里的痴想。物质变成光时亦代表了物质的毁灭。
但神游却是非物质的精神旅行。
它或许是完成人类遨游宇宙的唯一方法。
在美国科幻小说家阿尔弗雷德.贝斯特尔的作品《星辰我之目的地》the
stars my
destination里,对神游有深入的描述。
书中所说的神游在开始时是有界限的,不能超越地球的表面,试图往宇窗无限深处闯去的人都消失得无影无综。不过这样已破坏了所有已存在的社会规律,旧世界彻底崩溃,产生无政府状态,就像一个不懂事的顽童,拿着威力庞大的武器,做成的只有破坏。
书的结尾是主人翁在一只宇窗飘浮的救生艇上成功地进行了破天荒第一次的宇窗神游。最后看到了创造宇宙的情景,游历在地球上看上去只是一点点星光的猎户、天琴、织女、金牛、蝎子星座,完成了“星辰我之目的地”的梦想。
这数百年来科学的长足发展,讽刺的是使我们更清楚自己在宇窗的卑微位置,最先进的国家竭尽财力,才能勉强送几架穿梭机离开地球少许作了那无足道的短距离旅程,还要求神拜佛希望没有出错,征服星空只是科幻书内的情节,人对于广阔的字窗是否真是那样无能为力?
现代文明将注意力全放到外太空去,但心灵内无穷尽的内太空,或者才是答案的所在地。
富屋贫人
很多科学家都相信,普通人尽一生的时间,只能将本身的潜力发挥百分之一二。余下的那百分之九十几,便白白错失了。
一件看来根难的事,例如打鼓,手、脚、耳配合,乍看起来似乎是全没有可能做到,不过只要我们集中精神,通过长时间的练习,那看来是高不可攀的难事,将变成像呼吸那么容易和自然,甚至变成了乐趣,整个人类文明便是这个过程下的产物。
潜藏的力量是无尽无穷,用之不竭,只要我们集中精神,它便自然流露,做出各类难以置信的事,像一位印度的苦行僧,数十年拒绝坐下来;又像某位困别人偷了他衣服,十多年来拒绝离开湖水的部落酋长。人类真正的能力是大大超过他对自己的估计,所以一个高龄的老太婆,危急时能掀起整架汽车,救出压于其下的孙子。火灾时有人捧着数百磅的夹万走上春街。
我们或者是一个拥有最美丽豪华城堡的大富翁,泳池、影院、桑拿室、桌球室无不全备,可是我们却将自己关在城堡下那阴暗污秽的地室里,怨对环境为何如此恶劣不堪,忘记了地牢上的美丽城堡,和城堡外那无限美妙的天地。
子虚乌有
有一组心理学家,做了一个招灵的实验。
实验是这样的,他们虚拟了一个人。这个人活在过往某一时代里,但他的姓名、出身、生活,生卒期则完全是这组心理学家创造出来,事实上他是绝不存在的,是个子虚鸟有的人物。
于是他们开始向这个人招灵,招一个从不曾存在过的人的灵魂,经过了几晚的失败后,终于某晚上一个自称是这虚拟的人的鬼魂开始和他们交谈,告诉他们“他们为他虚凝生命”的一切。这还不够奇怪,当说到关于“他”生活的时代时,“他”竟能纠正对那时代不大了解的心理学家们历史上的误差,到最后所有人都给弄得糊涂了,开始怀疑这子虚乌有的人物的存在。
这使我想起中国神打中的请神,例如大圣爷上身,做出种种奇行怪事,模仿孙悟空的猴子动作,可是齐天大圣只是子虚乌有的小说角式,事实上并不存在于这世界上,怎能请他“上身”,这便像先前那个招灵实验,一切一切只是我们人类自己神秘莫测的心灵在作怪,大圣爷本身并没有独立的力量,它的力量只是相信它存在的人赋予给它。
现实比任何科幻小说更离奇怪诞。
绵羊效应
早一阵子香港刮过气功的热风,不同意见的人为了验与不验的问题起了针锋相对的争论。
其实这也是大多数超自然现象的例牌情形,例如以意念力使铁器弯曲国际著名的心灵家尤域.支拉(uri
celler)坦言他那令人惊异的心灵力量,便像一条接收得不好的天线,有时画面模糊,甚或接收不到,可是有时却清晰无比。
很多灵学家一直以来都相信有“绵羊----山羊效应”。
那就是说不论是表演者还是受试者,要得到正面的反应,绵羊(信仰者)总要比山羊(怀疑者)好上狠多。
绵羊是那希望某一心灵力量示范成功的人,而山羊却是希望测试失败的人。这即是说旁观者的信念影响着事情的成败。
这或者是解释为何时验时不验的一个可能原因。
当整条村整个部落的人园着巫师狂歌激舞时,他们纯一的意念加起来变成一个心灵的力场,再以巫师为焦点表现出来;又如一个六壬神坛里所有信徒的携心合作,干出种种异事。
印度是最多轮回记录的地方,因为在那里,轮回是每一个人都深信不疑的一回事。
宿命
宿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试想假设一切都是注定的,生命还有何乐趣和意义?
可是假设一切都是注定的,乐趣和意义就不是由我们决定的了,甚至贤愚勇弱,信命或不信命,亦只是命运注定了的形式。
就像地心吸力一样,虽然我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可是我们每一个动作,举手投足,每一分的重量,无不由它决定。我们已成为了地心吸力的一部分,就如我们是命运的一部分。
有人会说假设一切都是注定的,我便不需努力了,但正如上文所说,努力不努力亦是身不由已的了,何况命运就像宗教一样,是永远不能百分百被证实的。
再说人类还有擅于“拣择”的力量,他可以拣选相信或不相信。例如我们亲身经历了一些命运的异事,某人被准确预言将来某事,我们一是嗤之以鼻,或指其纯为巧合,甚至诚心相信的人,亦会狠快将之忘记,因为这类显示宿命的异事,实在大违反我们赐则的现实,*垣现实里,向左向右应是由意志决定。
于是我们可以继续活在没有宿命的安全里。
造化弄人
七八年前的某一天,我和一位爱思考的朋友在大屿山的田野间漫步,谈论着宿命有无的问题,走着走书,来到了一道小桥上,树的浓荫下,溪水在桥底流过。
朋友的注意力被另一生物吸引了过去。
他叹道:“那只蝴蝶真美丽!”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一只大蝴蝶悠然停泊在桥下溪流中突出水面少许的一块石头上,可是由于双翼合起上来,使我看不到它翅膀上美丽的图案。
我道:“真是那样美丽吗?”
朋友肯定地点头。
我好奇心大起,在地上随意捡起一粒粗沙,往桥下十多尺外的蝴蝶抛去。
粗沙在空中画过一道弧钱,往蝴蝶落去,在我们不能相信下,粗沙竟掷中蝴蝶的头,美丽的蝴蝶惨然棹进水里,随着水流一起一伏,往下流冲去。
一时间我们哑日无言,面面相嘘。
我若要蓄意去掷蝴蝶,凭一粒难以准绳的粗沙,可能一百次一千次也掷不中这样距离的小目标,就算掷中的是它的翅膀,它也只伤不死,但造化弄人,蝴蝶却因它的美丽和我的好奇死了。未来
未来是茫不可测的。
拥有美好现在的幸运儿,恐惧明天将一无所有;隋身厄运的,恐惧恶运永无休止地延续。
对于未来,我们就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殿内盲目射击,希望能命中枪靶的红心,而我们只有发射一枪的机会。无论希望有多少,未来只有一个。
你可以选择口硬或日软,有信心或没有信心,可是未来永远深藏在时阅的面纱里,永远看不清楚。
在这三度空间的世界里,时间却反当地以过去现在将来的方式直线延伸,每次只能站在某一点上,我们叫那作“现在”。
人类天生有种倾向,就是对最奇怪的事物也能习以为常,其中一项就是时间。假设这过去现在未来的边防是牢不可破,那我们只好认命,甘心做时间的奴隶,可是在人类的历史上,偏偏有大量事实,告诉我们在某一些情形下,我们是可以早一步揭开未来遮脸的面纱。
未来是否从来便不是未来,未来是否早已发生了,只是人的经验令她变成了未来。
说到底,从没有人能了解时间,钟只是代表人类的经验,代表人的局限。
正觉
整个文明发展下来,负责语言和逻辑思维的左脑占了绝对优势,可能是负责感性,直觉甚或超自然力量的右脑退居二线,而每逢当我们思想或说话时,我们运用的绝大部分是左脑的功能。
这令我想起所有精神的修练,例如佛道二家的禅坐,都请求排除杂念,保存正觉。
只有一念不起,才能不运用语言,才不致完全侧重在左脑的功能,我们才能进入罕有“人”迹那右脑深沉玄秘难明的“神秘大陆”。
人类在发明语言前,是否右脑占优势,语言中心为何又只拣选了左脑作容身之地,能解决这些问题,将能助我们更进一步了解自己。
了解自己拥有的能力。
人类所谓的“森林灵觉”,巫师的奇异力量,神打茅山的奇术,是否都是与这右脑的神秘功能有关?。
无论是通过坐挥,极端的仪式,长时期的苦行,都是要将文明的枷锁除下来,从左脑发展出来的理性文明解脱出来。
从而得到正觉。
语言囚笼
“生理心理学”的长足发展,令我们发现了一个震撼性的事实。
这就是“左右脑分离状态”。
我们的脑原来可分为左有两个半球,它们问的唯一通道只是一束神经纤锥钱,假若这神经纤维被截断,左右脑便会陷进隔离的状态,各自独立起来。
友脑和右脑有各自不同的工作和任务。
左脑其中一个最主要的任务是“语言功能”,假设右脑受损,一点不会损害语言的能力,但若是左脑的话,则休想再雄辩滔滔。
右脑真正功能至今仍未弄得清楚,例如对空间的感觉、比较感性的艺术行为、超自然能力,褚如此类,都可能与此有关。
一个有趣的问题:语言是逻辑思维,这都应是左脑的专利,而每当我们说话思想时,都要运用语言,所以人脑文明愈发达,语言思想愈进步,左脑便更高度地发展,而右脑只发挥着辅助性的作用,很多应有的潜能都被理性思维压得抬不起头来。
语言变成了我们的囚笼。
可是不要忘记,当你口若悬河,想人非非时,尚有沉默的一半在冷然注意着你。
预言
说到预言,当然以法国十六世纪的玄学家诺斯特拉达穆斯nostradamus最有名,但他却不是唯一的一个。一八七七年生于美国的艾加基斯亦是一个奇怪的例子。
诺氏的预言方法,来自他的超越时空的第六感和对占星术的认识,其中情景,令人难解,但艾加基斯的预言方法非常简明,就是通过催眠的方法。所以他亦被人戏称为“睡眠先知”。虽然为何催眠后他可以超越时空,又或唤回以万计的年代前的回忆,仍是奇异难明,不过总还是有迹可寻,不似诺氏的天马行空。
艾加基斯准确的预言包括在一九二九年四月,亦即华尔街大股灾前六个月预言它的发生;两个在职总统罗斯福和甘乃迪的死亡;第二次大战在一九四五年结束。而无独有偶,他也和诺氏同样预测在一九五八年至一九九八年问大灾难的发生,洛杉矶、三藩市和美国东岸会被毁灭,这和诺氏在《世纪连锦》中的预言非常接近。艾加基斯成为先知的过程非常有趣,尤其是谈到失落文明“阿特兰提斯”和“轮回”时,更使人对神秘的时空间隔生出莫明其妙的述惘。人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三世书
十多年前初习玄学时,对每一方面都有浓厚兴趣,一听到有任何奇人异士,立时登门求教,那时的心态是深切希望掌相批命等确有其事,否则学下去还有何意义可言。于是尽管高人并不那么高,也尽量夫发掘他们的优点,忘记他们的缺点,如此地去芜存菁。
那时有人眉飞色舞地来告诉我,他们看了三世书,知道了前世、今生和来世,例如前世是只鸡,所以今世这么贪吃。前世是位满手鲜血的将军,所以今世爱作善事。又或前世是位落第秀才,今世拼命学东西自有前因。言之凿凿,惊险刺激。
这便像铁板神数一样,全来自一本书,只要异人掌握了其中诀要密码,轮回的秘密便无所遁形,对一个爱看武侠小说的我,自然深信世上确有秘岌,于是立时排期约见,享受偷看天书的乐趣。
岂知一看之下,废然而止。
最大的问题是书中并没有外国人的名字,这是否说轮是有国籍限制,中国人只能轮作中国人,不能做番鬼子,不能做日本人、印度人、刚果人。
中国的玄学里有极端宝贵的东西,却往往受到迷信的侵染,使美玉蒙上污尘。
局外人
假设有外星人来到地球,一定对很多人类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例如维持生命的饮和食,为何如此千变万化,好好的水不喝,却要喝酒、汽水、加上化学成分的饮品?为何将其他生物的尸体,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包装和花式,送到餐抬上言笑间放怀大嚼?为何有些地方的食物多至倒进垃圾堆里,有些地方的人却要饿死路旁?为何一大笔人要让一小撮人剥削残害?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可是我们却看不到这些荒谬的事,因为我们身在局中,只觉眼前一切天公地道,就像太阳从东方升起来,往西方落下去?
假设一个局内人以局外人的眼光去看周遭的一切,他便会得出存在主义者的结论,这世界是荒谬的。.
就像卡谬笔下的《异乡人》,虽然那是他的国家,他的乡土,但主角却从不觉得他属于那里,只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所以当他被判了死刑,神父来向他讲道时,他抓着神父的喉咙,咆哮道:“我捧有是即将降临的死亡和死
前的现在,你却一无所有。”
这是一个陷身局内的人无奈的叫喊。
局外人是孤独和没有市场的,假设人生若梦,做个好梦吧!我们还能做甚么?
安全
心理学大师说人类与生俱来便在追求“安全”、“性”和“自尊”,有所求则有所失,人类的烦恼也由此而起。
因为是与生俱来,所以最不自觉,就像不知道自己在呼吸,听不到自己的心在跳。
人类聚族而居,那比独居要安全一点;人类学会建造坚固的巢穴,学会运用武器,都是安全的保证。畜牧可以保证源源不绝的食物供应,于是人类文明由游猎发展至农业社会,到了今天,走到街上,比起古人类确是安全得多,我们很少想到可能不会活着回家。
在精神上,我们也由只能在神巫处获得的安全,收回在自己手里,以格物致知的形式,勇敢地在无知的汪洋里保持一点灵明不灭,而那一点灵明就建立起整个人类的宇宙观和人生观,我们的保安系统。
一切都似乎是合理和可以解释的,对于眼前的现实我们可以大致分为
“已明白的”和“尚未明白的”。只要不去想“尚未明白的”,我们足可以活在“已明白的”的安全里,享受着“已明白的”带来的一切,而除了这样做外,事实上再无他法。
安全始终是第一要务。
丰足与苦难
在二十世纪里,活在丰足地区的人如我们,可能早忘掉我们的祖先曾有过的艰苦日子,从电视看到非洲的饥荒和苦难,虽然是那样地清晰,但
电视一转,又变成歌舞升平的娱乐节目,我们可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现代人多姿多采的生活,使我们轻而易举活在与过去、将来隔断截离的现在。
在那些路有冻死骨的日子里,罪恶都是因“需要”而起,肚子饿了,唯有去抢夺他人的食物;食物不够,只有以杀戮将人日减少。但在丰足社会里,罪恶发生的动机便复杂得多。
人是合群的动物,而罪恶亦围合群而来。庞大的社会结构,自然地以淘汰的方式,将人放在不同的位置上,当某人不满意这种安排,便会变而为种种程度不一的罪行,以违反社会定下法则的方式去满足自己的需求。心理学家指出,罪犯都有种希望“一朝得志”的心理,而抢劫一问银行无可否认是获得金钱的最快方法。
所以无论是苦难的日子,又或丰足的日子,罪恶始终阴魂不散地跟随着我们,这是否遗存因子打一闺始就有问题,还是这是地球上生命形式的必然途径。动机
在一九六一年出版的《凶杀案百科全书》,记录了无数令人发指的罪案,同时显示了根多启人心思的现像,例如在大体而言,法国人和意大利人犯凶杀罪多是与个人的情绪有关、德国人则倾向虐杀、英国人杀人时计划周详、而美国人却较粗疏大意,这样看来,尽管在杀人上,亦显示了不同的民族性。
其中有种特别使人不安的就是完全没有动机的凶杀,也就是找不到甚么表面的理由,而是忽然心中一动,或兴起一个奇怪的想法,遂害了一条人命。
例如一九五九年在加里福尼亚一位美丽的女子坐上了一位已婚男子的顺风车,无端端连开十二枪将对方杀死,事后被捕时她说只是想知道杀人是否会引起内疚。
这类例子数量不少,而且愈来愈有增长的趋势,报上不时有持枪音乱杀无辜的新闻,是否代表了现代人的心灵空虚。宗教和道德的约束力在这智识爆炸的时代已萎缩不振,现代始终产生不了伟大的哲学家,人类脱离了崇拜权威的时代,余下来却是述宫般的世界,令人不知何去何从。
物质生活的步伐远比精神的步子为快,后果便像走钢丝的人所持的竿子边重边轻,自是步步惊心。
乱世
罪案的上升和其严重性,使人们大为担忧。罪案的本质,往往忠实地反映着社会的心态和其病态的一面。
心理学家做过一个著名有关老鼠的实验,就是当大批老鼠住在一个缺乏活动空间的挤迫环境里,老鼠会开始侵犯其他同类,以至乎鼠吃鼠、强奸诸如此类。
大城市正是这样一个环境,人愈多,人的隔离反而愈大,不公平的情况亦更为尖锐,而恶劣的环境,更使戾气难以消除,于是丛生种种社会问题。
就像笼中鼠过多的鼠世界。
其次是世局的问题。
据统计每一次大战期问和其后,罪案都会急剧上升,例如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英国在一九四六年的罪案比战前的时候上升了一倍。尽管以其远离战场的因素,较不受战火影响的美国,罪案也上升了三分之二,直至一九五四年前后,罪案的数字才开始回落。
但情况仍不乐观,跌落的只是抢劫和偷窃,但谋杀和强奸却是有增无减,显示了人日的增加,应验了“鼠日过多征象”。
战争或政洽上的不稳定,造成人心的不安,打破了“正常”,使人产生了事事都不能以守法和常规行之的危险心态,短视的人蜓而走险,希望能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收益,道德的约束力在世局的压力下土崩瓦解,每一个人都为私利侃侃而言,表现了病态的社会。香港如此,中国大陆又何尝不是。
这是不正常的现象,社会既不能带来繁荣稳定,惟有各展奇谋。但希望却永远存在,一个政治上的良好变化,乱世便可逐渐变成乐土,而且变化当,在目前。
由乱至静的过度期里,需要的是耐性和毅力。
素食
当一个水果埋在大地里时,条件适合下,它会茁长出另一株果树来;可是若将动物的尸体或残丝埋在地里,它只会腐烂发臭。
这给予素食者一个理论的基础。
肉食里有大量酸性,当吃进体内时,会令肉食者产生各方面的问题。其实人类营养的最主要来源,是太阳光合作用下产生的叶绿素,所以连肉食兽如狮子老虎,也要吃素食的驯良动物如羊、鹿等,以摄取阳光的精华。人类需要的蛋白质,在苣类食物中也不缺乏。所以在理论上,素食是绝对可行的。
一个古老信念,灵智愈高的动物,其肉愈不适合会用,因为其体内充满各类情绪,吃进体内对我们会有不良影响。
食肉的动物在侵略性上无异是明显地大得多,狮虎豹蛇鳄鱼、海里的鲨鱼,莫不是择肥而噬的凶恶食肉兽。
所以素食的人类亦应是较为理性与和平,假设事属如此,问题便是当他们面对其他食肉的人时,面对比他们具有更高侵略性的同类时,是否会成为这高度竞争肉食文化的牺牲者?
断食
断食是瑜伽修行中一个重要环节。
也是一种饮食的学问,人若不断工作,便须休息一下,度假去也。我们的消化系统何尝不然,每个月拣一天或两天让肚皮休息一会,只喝水,使消化系统能将多余的营养或脂肪消耗,是卫生的做法。
现代人在大城市里,物质丰富,一日三餐外,还有各类美食甜品,过犹不及,所以因营养过多而致百病丛生的例子不胜枚举。
断食的时间是大有学问的,瑜伽者多拣选月圆时分,因为那时刻困月球引力的关系,人类的水分会往头部集中,尽管这变化是微不足道的一回事,但已能产生精神和情绪上的影响。科学家能在一只杯子里测量出潮汐,有百分之七十是由水分子组成的人这“大杯子”,自然更受影响。而断食正是使人平心静意的法门。
断食是不应贸然行之,应是由轻至重,开始时,首先拣每月的某一天,一选定了,便不轻易改变,使断食变成生活的习惯,第一次可当作尝试,吃少许的水果,尽量减少剧烈运动,这或者可以带给你一个新的体会。
困扰现代人的问题,谁说不可以从古代的智慧中找到解决的宝匙。
突破
在过去的五十万年来,人类的脑袋出现了史无前例的高速发展,使猿人变成了有高度智慧的人类,专家称这为“脑的爆炸”,一朵应该三个月才开的花朵,三日便茁壮盛开,其中的原因仍是个不解之谜。
这种人类的变异,并非是逐渐的蜕变,慢慢由兽脑逐渐演化成人脑,又或旧脑自然地转化至新脑。而是“强加”的,大自然令人难解地将新的成分,强加至旧的成分上。
这使我们拥有三个“脑”,爬虫的脑,哺乳动物的脑和人的脑,三脑合璧。
此组合造成了人类复杂莫明的性格,在某一些情形下,原始兽性的脑会出来控制大局,使我们变成禽兽不如的家伙。
当我们在音乐厅欣赏巴哈的神乐时,爬虫的脑、哺乳动物的脑同时在聆听着,我们很多时不明白为何丧失理智,因为人类并不了解他身体丙的兽性。在《人类自我毁灭的剖析》一书里,伊域方指出了人类自我毁灭的倾向,由一开始,人便是唯一毫无理由地杀害同类的动物,今天我们拥有了核子弹,今天我们不断破坏大自然,无论有意无意,人类正在自我毁灭的路途上走着。
生命条件
当我们往外大空找寻生命时,我们总爱侦查那些星球有类似我们地球的条件,来判定那一星球是否适合生命的发生,某种类似地球生命的发生。
地球气候温和,有空气和水,所以适合生命的生长,这个说法其实颇为不妥,因为我们和其他生物植物,都是在这里长大的,所以自然对这环境甘之如饴,但地球的条件,却不一定是生命发生的必然条件。
在其他完全不同条件进化出来的生命,也会有善我门同样的看法,当他们在宇窗搜索其他生命时,地球为他们可能是个绝对不适合他们那种形式生命的一个地方。因为对他们来说,地球充满有毒的氧气和腐蚀性的水。
在一部科幻名着里,描述了一个地心吸力比地球强上数倍的世界,在那里只有长度和阔度,没有高度,一切东西都是扁平的,那里的生物是拥有智能的大爬虫,而全书的高潮,是这些爬行生物,攀上该星球从没有生命敢幻想登上的高峰,克服了对高度的天生畏惧。
这令我想起了移民潮,香港或者可以给肆意破坏地球自然环境的人借镜,终有一日,我们也不得不忍痛,假若可能的话,离开可爱的“乡土”,
一个本该是最适合的地方。
水
水是奇妙的东西。
地球上最多的是水,据科学家目前的研究,生命是自她而来,所以她就像是万物的母亲,但她从不居功,还任劳任怨,为我们默默地干着数也数不清的工作:运输、调节气候、延续生命、提供娱乐场所......
水是由一个氧两个氢组成,可是它们究竟怎样合而成水,到现在还没有人真正弄得清楚。在零度水会变成固体,体积反而大了起来,虽然我们接受了这是现实,习以为常,可是那仍是异常的事。
而水和我们是息息相关的。
我们身体百分七十以上是由水的分子组成,当我们看着雨从天上落下来,从溪河流出海去,大海无边无际地在眼前扩展,我们知道看的并不是身外之物,我们身内亦有善同一样的奇妙东西。
但有些人类是善忘的,对施予生命的母亲忘恩负义,肆无忌惮地将她纯美清净的特质,变成有毒的污物,还振振有辞地说这是文明的进步。
我坐船由大屿山往香港岛,看到人将垃圾抛往海里,终有一天大海亦会将垃圾归还我们。
生态平衡
在电视上看到日人振振有辞地捕杀在沙滩上搁浅的海豚,心中难受。
海豚是一种具有高度智慧的海洋生物,只要经过训练,能跳火圈、打乒乓、棒球、投球入篮、从水里跃起将人手中的鱼衔去,和美女亲嘴。据实验研究,同一个训练,猴子要学几百次才能掌握,而海豚只二十次就学会了,所以海豚远比猴子聪明。
而更重要的是海豚对人类是非常友善的,而且懂得和人交朋友,特别是孩子,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例如一九五六年新西兰奥波伦尼海边一条被名为奥波的海豚便和一名小女孩交上了朋友,把她驮在背上畅游大海,它只听她一人的吩咐。又如一九六六年苏联耶夫帕托里亚海滨,一条海豚和那里的小孩玩耍了足有一个月之久。人类最忠心的朋友狗儿,假设未经饲养,亦是野性难驯,可是海豚却是天性善良,这使人们对它的苦难尤感痛心。
海豚对人是有救命之恩的,堕海者为它们所救,已是铁一般的事实,而渔民为了海豚吓走他们的鱼而将它们捕杀,只代表了人类横行霸道的野蛮行为,地球并非人类的私产,这样的态度扩展至每一方面时,打破了生态平衡,最后吃苦的必是我们,和我们的子孙。
人类的反省
海豚有惊人的本领,不但能够认人,而且尽管将它的眼蒙起来,它也能直线向掷到水中的鱼儿游去擒拿,这使研究员发现它们的听觉是非常灵敏,而且它们可能还会发出“声钠”来辨别目标,就像潜艇在水底以声纳来采察海里情景的方法,根据发出声波和接到回声的角度及时间间隔,从而推算目标的距离和方位,又据其强弱和微妙的特征,辨别目标的大小和性质。
假设真的如此,海豚本身便已是拥有高科技的自然杰作,除了不懂像人类般建造文明外,求生的机能实在是人类难以望其项脊,而选取了占地球总面积达十分之七的海洋作为生命的乐园,亦比基本上困于陆上的人类逍遥自在。
海洋是个嘈杂不堪的世界,各种鱼类和生物的叫声,船只经过的声音,风浪的咆哮,连人造的声钠器亦常被干扰至中断操作,但海豚却依然能在遥阔深广的海里纵横自若,享受上天赋予它的超卓生命,人类对它们的攻击和残害,是既没有理也不公平的。
人和动物最大的分别可能是在其自我反音的能力,到了今天人亦应利用这种本领,反省文明为自己、自然环境和其他生命带来的深远祸害。
大好江山
我们似乎生活在永恒不变的大好江山里,虽然问中有地震提醒我们:“老朋友,世界并非是如此的。”可是一天那还未发生在我们身上,只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灾难是属于电影院里一种反面享受。
前一阵于报章上说的小行星进入地球的轨迹里,只差一点点便撞上地球,又说假若那发生了,会像一场威力庞大核战的毁灭力,幸运的那只是己个假设,地球依然安然无恙。
其实只要我们打开地图一看,将发现美洲和非洲可以嵌合无闲,成为一块完整的大陆,究竟是甚么力量将它分裂开来?是否亦是同一力量将恐龙变成历史的遗痕。今天我们只能通过巨形化石,凭吊这曾横行大地的庞然巨物。可是我们有否想过,发生在它们身上的灾难,亦随时可以发生在我们身上。科学家习惯了说,灾难可能会发生,不过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而是在以万年计的遥远时空,或者是当太阳烧尽了它的质量时。于是我们又可以活在虚拟的安全里。
但只要一颗小行星撞上地球,或是因人类造成生态环境的破坏,地球便随时可陷进难以预测的灾难里,而无知的人还懵然不知在盲目的政治思想和宗教狂热里斗争仇杀,永无宁日,就像被掷进热水生滚的鱼儿还在互相咬噬,茫不知灾难已是燃眉之急。
或者这只是过虑,可是防患于未然,大自然还未习惯肆意破坏的人类文明,终有一天受不住猛然反击时,只怕人们吃不消。
人类愈是壮大,其他生命愈无还手之力,只好任由宰割,当生态的平衡被破坏时,亦会带来不平衡的灾难,人类对自然的认识,已使他认识到所有生命都是唇齿相依的,但在这个功利为上的世界,要保护自然环境的人的呼叫声似大实小,因为破坏自然的行动无孔不入地默默进行着,从未间断,大多也没有见报,而那恶果亦由我们在默默承受着。
世界未日
自有人类历史开始,世界末日这个想法一直困扰着我们。
在远古的神话里,例如女娲炼石补青天,便挽救了一个可能毁灭世界的大灾难。圣经里启示录述及假基督的出现,魔龙的再次横行,都预示着将来的命运。
更具体的法国人诺斯特拉达穆斯在一五六八年出版的《世纪连绵》中所说的:
“一九九九年第七个月分,恐怖大王从天而降......]
这首预言诗为世界未日投下了惊心动魂的阴影。
而人类亦面对前所未有的问题,忽然间他拥有了毁灭世界的能力,就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顽童,肄无忌惮地又跑又跳,蓦地发觉来到了一个没有退路的高崖边缘,粉身碎骨只在一念之间。世界未日的问题,从未试过如此迫切。
“恐怖大王”是否外星人的侵袭、又或从天而降的核弹、抑或是人类破坏自然引致的生态毁灭,是地轴转变、小行星撞地球、太阳的变异,或是如英国科幻作家巴拉德在《结晶世界》中描述的:整个世界将变成结晶体,整个世界逐渐变成了神。
未日是否代表着另一个“再生”?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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