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这个网络术语早已成为我心灵的期待和默契。本来要写天水在线的,但是为了避免给天水的一家知名网站做广告之嫌,只好改成故乡在线了。好在故乡就是我们的天水,天水就是我们的故乡,料想谁也不会为这个题目而庸人自扰。 在网络的家园里,没有什么是不可思议的。因了网络,我们这些旅居异乡的天水人没有一丝的孤独和寂寞,反而有一种同时拥有故乡和第二故乡主人翁地位的优越感。当身处五湖四海、大江南北的天水游子通过网络视频,面对面地在同一片蓝天下、同一段时间里、同一个平台上,用“牛、敖、曹”神聊关于天水的记忆、回味天水的风物、咀嚼天水的感受时,那感觉就像是天水的一家茶馆,或者是在箭场里的凉粉摊上,抑或是在天水郡的藉河滩上……这是何等的神奇和绝妙!这就是网络的魅力,这就是我们每天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天水在线。众多的你,众多的我,众多的他,无论离开天水十几年还是几十年,无论距离天水几千里几万里,天水在线给了游子们一个温馨如母亲怀抱般的栖息港湾,共同感受并体味着来自伏羲故里的呼吸的气息和血脉的涌动。 这是一种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的享受,这种享受,只有拥有故乡的人才会有。 十年前,网络尚未普及的时候,旅居天津的我,故乡天水就像一个熟悉而又封闭的梦,她在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里是那么的遥远和陌生,除了中秋的月亮,带给我略显惆怅的关于故乡的诗意,还能意味些什么呢?我从1999年拥有第一部电脑起,已累积添置了三部电脑,一部笔记本,两部台式,我、妻子、儿子各一部。为了在网络的世界里互不干扰,我在楼上楼下都装了宽带。但是,我在网上很少能浏览到天水的容颜,听到来自天水的声音,直到2001年一个偶然的夜晚,我正在网上和几个网友聊得火热,无意中发现了尚在开发和建设中的天水在线网站,尽管当时的她尚有些羞赧,却以牛犊般的胆识和魄力把网络的触角伸向了整个世界。我眼前为之一亮,就像沙漠中的旅人发现了一眼清澈甘甜的泉水,从此,天水在线网站就成为我生活中每天的执著和眷恋。我以一个西部游子的偏执,把家中的三部电脑连同办公室的两部电脑的首页全部设置成了www.tianshui.com.cn ,于是,无论是谁进入网络世界,首先得让他先去我的故乡走一趟,有位同事笑着说:“凡是外地人,都有自己的故乡,为什么非得让我们去你的故乡呢?”我告诉她们:“故乡和故乡不一样,不去我的故乡,你就不知道你的老先人在哪里。” 话说到这份上,不由他不信。于是,在我的周围,无论天津的、北京的,谈伏羲文化、先秦文化、三国文化、石窟文化的多了;谈诗仙斗酒、飞将射石、苏女织锦的多了;于是,我和旅居国内外的许多天水老乡成为真挚的网友:美国的、新加坡的、日本的、上海的、南京的、深圳的;于是,我的视频窗口上聚集了那么多从天水走出来的官员、文艺工作者、企业家、教授、博士、军人…… 网上总有许多令人难以忘怀的故事,让人感受到一种纯朴、温暖、和谐的乡情。我喜欢欣赏眉户《梁秋燕》和秦腔《花亭相会》,很快,旅居南京的一个南河川的朋友就帮我下载了;我想找一位在英国工作的天水老友,第二天就在视频里面对面地聊上了,那熟悉的面容和声音,仿佛使我们回到了十年前在天水南大桥下休闲的日子;我生来嘴馋,有次想吃浆水面,在网上一咨询,没想到天津竟有十几户天水人家向我伸出热情的双手,而且有些浆水是天水的馋女子从飞机上带来的,我不但在她们那里吃了,临走还顺手牵羊带走不少新鲜的凉粉、呱呱、面皮、麻子和甘谷辣椒;这些年来,我由于频频调动工作,手机号一换再换,与不少朋友失去了联系,几位在北京、广西、浙江等地谋事的天水朋友苦苦找我长达五年,未果,那天我们却在天水在线上意外相聚,一时聊得天昏地暗,那晚本来和天津的朋友预约好先看匈牙利舞蹈晚会,然后玩保龄球的,皆抛之九霄云外……世界因为网络,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说远就远,说近就近,惟一不变的,是我们对故乡小溪般绵长的情愫。 外边的世界的确很精彩,网络消解了我们思乡的无奈。在国内外谋事的天水网友,无不在异乡的五线谱上描绘着多彩的人生乐章,许多人都事业有成。正是那来自天河的水,才使众网友有了粗大而又坚韧的生命的根系,这根系,使我们有了把枝干和叶片伸展到五湖四海的可能。当新的种子在异乡的土壤里发芽、开花、结果的时候,故乡成为我们记忆中最动人的风景,就像高高飘飞的风筝,她一定知道,是谁,在始终牵着它手中绵长而深情的丝线,否则,还会有风筝美丽的景致吗? 2006年的元旦前夜,在北京、天津的几所大学工作的天水网友开着私家车到我家吃洋芋面做的天水小吃,我请了天津本地的朋友作陪,他对如此简单的吃法茫然不已。我说:“你是无法理解的,因为你有家乡,但没有故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