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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葵短诗选》(诗集)       ★★★ 【字体:
《黄葵短诗选》(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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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葵    著作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8/7/11

 

 

5  他乡的都市

 

蜇居

从稻禾的坚守,从黄梅戏的包围

我冲了出来,在北方

率先在一个很文化的中心,我

拥着文学写作辞典,低头

瞄着并不驼背的尊严,钻进二环外

第一层地下室,在居委会

组织的善意里,焦急地等着我

十瓦的哭红了眼的白炽灯泡

是对我唯一的,很暖色很丰满的欢迎

 

我原在江南

我梦中的北方的雪

如今落在眼前,无边无际地抒情

在北方,十一月的城楼下

雪花倒是扯天扯地,白茫茫

寒光太刺眼了,停止送气的暖气片

同样的,令我颤抖。我的手

不能握住诗歌,翻不开

压在被子上的辞典,久违了

庞大的抒情,那间二环外的

地下室,曾经冻成了要转折我的转折号

 

第二年,报社的介绍信增强了说服力

在离文化中心再远一点的三环线上

在大雪降临之前,我终于找到了储藏我的

第二层地下室和暖气片,雪

飘进我的喉管,我的第一根骨节

就都有了那种要歌唱的感觉

尽管是在地底下,但我还是听到钢筋横梁上

人流车流,轰鸣在

毕竞温暖些的环形道上。第三年

我再次远离中心,我不断把自己搬迁出去

蜇居在四环线,在地下三层

我诗歌的血液不能停止流淌,那个转折号

无限向外延伸,把我流成一条地下暗河

 

自行车丢了

我的自行车丢了

它再也不用接受我的屁股

我也失去把握它的权力

 

我已停止对自行车的思念

可打开它的钥匙还赖在口袋里

总是叮当作响地想对准锁孔

 

我不忍心用偷字

领它回家的人处在尘世的位置

一定要比我低些,不然

我的车子怎么找不到自己的门呢

它在失去与我前行的耐心时

应有悄然离去的某种暗示

 

可能是我的停车棚离天堂要近些

它想把自己远嫁给土地上的雨水

倾听重压下劳动的歌谣

我的自行车走失了

它那银灰色的骨头

应该听命于任何一把灵魂的钥匙

随意打开

 

春天向我走来

鸟鸣落在路上

溅湿了清晨

醒来的植物

桃树上的蓓蕾

一门心思地粉红

 

春天浩浩荡荡,打马而来

纤纤女子倚风斜立

期待着与第一场春雨相逢

花朵们齐声高歌

春天,被花事围困

被少女围困

我窥视一朵花开放的过程,很宁静

仿佛阳光悄悄打开了翅膀

内心的芬芳四处飞翔

 

所有的形容词都围绕着春天飞舞

蜜蜂和蝴蝶池水一样地聚合

春天,透明滋润的散文

适合阅读的欣赏

其中最为优美的部分

接近于赞美

 

机场夜泊

月光堆积在停机坪

信号灯和蛙鸣挑亮我的眼睛

许多许多的飞机

同时被静夜的圣洁浮起

今夜的停机坪,一页铺就的稿纸

把忙碌和劳顿逐一舒展开来

啸傲蓝天和流云的

是一行行飞翔的诗句

 

一行行梦想首尾呼应

一行行飞翔的韵脚

被我依次朗诵,呼啸穹空的张力

汇合着积蓄着

一曲现代化的歌谣

正完成一次接近民间的倾诉

今夜因此动听而妩媚

 

我能否与这么多抒情的翅膀对视

她们娉娉婷婷

缓缓地流入我的眼帘

视觉在翅膀上,思绪在静态里

生命在动态地滑翔

 

在成都

芙蓉出水的地方,当然是天府

银杏压平的土地,翻涌千年沃土

这是一个扁担插地发芽的地方

双脚插进水田

不抽快些就要长出芽孢

太守要管那么多事

我做个农民就够了

公元前2500

古蜀王朝刚一落脚

一年成邑,三年成都

到此一游,我真的不想走出都门

就长住锦官城

找个麻辣的成都女娃儿

生一窝漂亮的大熊猫

一年成为市花,三年成为国宝

看谁还能乐不思蜀

 

枫桥

若干年以后

我步着大唐诗人张继的后尘

来到枫桥,我不敢夜里泊来

故而白天赶到

不然,我也要赋诗一首

再来首枫桥夜泊,如何

双倍的失眠,双倍的客愁

会把枫桥压得透不过气来

 

枫桥,江南水乡的石桥

苏州河道最常见的石桥

它与粉墙黛瓦的民居为伍

它守着高矮不齐的炊烟

灰蒙蒙的脸

多长时间都顾不上擦

已够累,够沉了

那么多桨,击灭枫桥宁静的渔火

那么多脚,踩碎两岸的古朴和本真

商业化的超前繁荣

早已淹没枫桥的流水

尽是红男绿女

没有乌啼,没有钟声,也没有霜

 

张继如果此时重游姑苏

一定写不出《枫桥夜泊》

我敢打赌,他老人家如果知道

他的诗成了枫桥游览区的宣传画

就是送他一万两银子

再配位英文呱呱叫的女秘书

他上得岸来,在寒山寺躲上三天

也不能把夜半的钟声带上客船

 

火车站

售票大厅里

购票的长龙在警棍的指引下

鳞片擦拭着鳞片

南下的大潮,黑压压一片

青春的欲望挤得水泄不通

激动全被一方小小窗口吞噬

电子显示屏上

节日钻进长长的列车

把南下的每一列长长地塞满选

打工的冲动,让全线满员的机车

失去叹息的机会

时间就是金钱,双倍的黑价

却买不到半个座位,夜深了

每日消化数万个祝福的车站广场

却还有近万颗人头攒动

十颗心跳

共享一平方水泥地板的坚硬

与屁股一同挤上车的

左边是节日的乡土

右边是炮竹还没炸完的乡音

 

牛角

牛已经不在了

它的角黑在我的房间

我不能将它挂着

那样我会看见

它整个瘦老的身躯

那样我会听见

它挣扎在秋收后的呻吟

我感谢断电还原的黑夜

牛角在与我的对视里

还原成瘦弱的老牛

它比夜还黑

乌金似地集合在我的客厅里

它回不了那春风吹绿的稻田

因为城市已将土地重重地覆盖

我明明知道牛角不能完成咀嚼

又偏偏听到残骨反刍的声音

牛是宁愿饿死也不肯吃一粒大米的

但整座城市也换不来一根草

我只能从书房里找出

鲁迅的野草和惠特曼的草叶

 

出发

十年前,母亲把我裤脚上的泥土

洗得干干净净,当然

在脱掉布鞋时

也同时用以次充好的工业牛皮

换却了我鞋帮上的油菜花香

三月草上的露珠,再也不能

晶亮我的晨曦

 

父亲的旱烟袋

从不离开家门

说像他的沙眼里时常回旋着春天

家门到县城的距离

爬行在我的十二指肠溃疡里

天亮时,车到站了

拖拉机单调的歌声

焊接着我新的起跑线

 

一张薄薄的单程车票

把一个厚厚的木箱和我

不间断地带向远方

鸽子把记忆磨粹在回家的石子路上

我把花生皮留给

途经的村野,把茶叶蛋壳

留给偶遇的大省会

母亲说,这样

便知道回家的路了

 

都快十年了,我的身上

再也找不到半只花生壳

我要到哪里去寻找

那些早已遗失在晨光里的狗吠

 

解放西的马路上躺着一个人

一个男子用身体

丈量出十四楼到地面的距离

他的脸亲吻着大地

血液和生命慢慢走出了身体

在昨天的大街上散步

 

路人纷纷驻足

把惊奇和恐惧扔了一地

警察和疑虑同时赶到

自杀?他杀?

迷雾瞬间包围了海城大厦

 

男子倒下的地方

是生命开始泄漏的起点

风摇动着他的头发

像一个美好的愿望

伪装出灵活的生命

无关痛痒的忧伤石头一样压在心上

 

多少人踩着别人的伤口和疼痛

来了又去了,一如远去的春天

生命,不会轻易留下一丝痕迹

 

进城的春天

春天被火车的长尾巴拖进城

春天从广场上空飞过

春天被玻璃幕墙擦伤

 

春天被电池搅乱了神经

春天迷失了回家的航标

春天只能把天线当落脚步的枝丫

 

春天在水泥地板上起舞

春天把所有积蓄留给了盆景

春天沿下水道找到了出走的方向

 

鸽子笼接住了春天的泪滴

塑料花发现了春天的芳香

风筝借走了春天的翅膀

 

码头临时搬运工

卸下来一座城市

又把一座城市拆零搬走

卸下来批批方言

又把批批习惯打包搬走

海上的雷霆把码头压得换不过气来

临时工的汗水烫伤了命运的额头

 

临时工等着锚把自己的心拎起来

还盼着汽笛把自己的肌肉松开

码头是集结生命的仓库

工装里储满钢铁的波浪

毕生的经历简单而又透明

粗糙的大手指挥着深深的吃水线

 

当这座城市不再需要装卸二字时

临时工只好被当作压舱的石头运走

 

洗玻璃墙的蜘蛛人

绳子把自己从楼顶吊下来

生命自此悬在了高空

这连灵魂也不能着陆的蜘蛛人

时刻遭受土地和地平线的威胁

理想全部捆绑在腰上

收入来自对玻璃墙的千万次审判

 

像蜗牛爬行在墙上

洗墙的蜘蛛人吸附在空气的透明里

真担心太阳把他融化了

氢气把他蒸发了

抑或大风的乱发迷了他的眼睛

要命的是理想的沉重把他拖下地来

 

当妻儿望着天空的时候

他就成了一只展翅的雄鹰

 

在路上

在路上,希望和失望相互追逐

爱情与失意混合奔流

小草低吟浅语,大树升起路标

前进的鞭影里

钟声放牧微笑

 

在路上,光荣和梦想接踵而来

甜蜜与痛苦比肩同行

驶过黄金马车,痛饮溪边清风

草原的渴慕里

牛羊装点山冈

 

在路上,精神和肉体携手前进

幸福与忧郁争个不休

花香伴着鸟语,狂风召唤暴雨

歌儿的翅膀里

苍鹰熄灭闪电

 

诗泊秦淮

不老的是浆声

年轻的是灯影

漂逝那么多朝代

秦淮河的浆声击打过

流走那么多年代

秦淮的灯影烛照过

 

地老天荒的光波

闪耀秦淮河的一生

源远流长的韵脚

恬静地把一条河沉淀下来

 

这一河波光敛滟的流水

她浸透多少朦胧的春秋

这一河平仄起伏的韵脚

她打湿多少花朵和果实

 

秦淮的最窄处,现在是否能够

畅通地流过一代人的梦想

那就是将蓝色的铜

推向海天相接处

 

六朝金粉早已老去

而秦淮正不断年轻

 

重庆

麻辣辣的火锅里,

翻滚着太阳,翻滚着月亮。

 

酒足饭饱以后,打开朝天门,

喝养筋灌脉的长江。

 

火气冲天的性子,只需一根什子扁担,

把世界都挑在肩上。

 

石雕·螺

那庞大的海螺,游在人的波浪里

发不出一声蓝蓝的叹息

 

那宁静的海螺

游在阳光和月光的河床里

储满了一条街道的噪音

 

那洁白的海螺

游在语言和尘埃的潮汐里

梦想着被海啸接回海盐的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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